睡前故事可怕的溫柔
在非洲,有一種體格健壯的黑驢,每到夏天的夜晚,星星在晴朗的天空閃爍,四周一片寂靜時,它們就會來到原野上,愜意地吃鮮嫩的青草。
這時,身材嬌小的蝙蝠會悄悄地飛過來,它悠然自得地落在黑驢旁邊,伸出細(xì)小的舌頭,先用舌尖溫柔地舔著黑驢的踝部,動作很輕很輕,像是和戀人接吻一樣。
一開始,黑驢有些不習(xí)慣那種癢酥酥的親吻,它不斷地抬起后蹄,并且用尾巴來回掃動。但時間一長,也許是蝙蝠的舌尖舔得格外溫柔,黑驢感覺非常舒服,便不再煩躁不安了,而是繼續(xù)悠閑地品嘗鮮嫩的青草,十分安詳。
原來,這時的黑驢已經(jīng)被蝙蝠麻醉了。
過了一會兒,蝙蝠在黑驢的踝部咬了個小口子,開始吸吮黑驢的血液。又過了一會兒,這只蝙蝠喝飽了黑驢的血后,悄悄飛走了。
隨后,又有別的蝙蝠飛來。
一只接一只,不斷有蝙蝠輪流來吸吮黑驢的鮮血,黑驢依然毫無知覺,依然在吃草。
但不久,原本體格健壯的黑驢便頹然倒地,一動也不動了。
這種生活在非洲的蝙蝠不僅能殺死黑驢,還能夠在溫柔的舌尖舔吮中把人殺死,人們稱之為“殺人蝠”。
黑驢體格健壯,卻在不知不覺中死于小小的蝙蝠舌尖下,實在令人觸目驚心。
其實,很多時候,人也很容易犯與黑驢同樣的錯誤,被溫柔的假象所迷惑,不知不覺陷入溫柔的陷阱里,無法自拔,然后走上毀滅之路。
人生故事死不可怕,如此死真是可怕
臘月的風(fēng)異常寒冷,在破舊的瓦屋里躺著一個老人李絲,他死了。說起來他不過是六十一歲,才過花甲并不算是老人。古時候常說,七十古來稀,如今醫(yī)學(xué)發(fā)達(dá)了,活一個八十歲是毫無難度的。李絲熬不過那個年齡,他還是死了。
李絲在五十歲年的那個當(dāng)兒,自己蓋了一座樓房,靠著沒日沒夜的干,血汗堆積起來的。房子起來了,身子骨也就熬垮了,背脊骨老是生疼,疼起來就像是針扎,火烤。曾經(jīng)到醫(yī)院去瞧了一會兒門檻,被那些高昂的費(fèi)用給嚇住了,從此不進(jìn)醫(yī)院門。脊背里新長了一塊骨頭,不停地壯大,不停地撕咬著幸福,做不了重活,一做重活,他的冷汗便會揮揮灑灑了。
沒法子,是做。一個兒子還沒有娶媳婦呢?人家兒孫繞膝,他家還是冷鍋冷煙的,生活真是沒勁。兒子李三是吃飯不做事的浪子,靠自己是沒有媳婦甘愿進(jìn)門的。
李絲沒法子,整日握著一柄牛刀,干起殺牛的活兒,殺牛賣牛肉,這個生意對付度日是綽綽有余,說不定還能奔小康。兒子李三在老父親殺牛的時候,才會露出手腕幫上一把,將那只大牛摁住,爾后一把雪亮的刀子從李絲的枯瘦的指縫里冒出,利劍似的捅進(jìn)牛的脖子里。鮮紅的血液離開了生它養(yǎng)它的地方,奔涌而出,大牛也就在絕望的一聲哞叫中結(jié)束了蒼涼的生命。
大牛們的肉體被運(yùn)進(jìn)了菜市場搶購一空,就這樣李絲幫兒子李三娶到了一個美麗的姑娘,幸福也許就開始青睞他們家了。
能賺到錢的時刻,李絲是老爺,在家能經(jīng)常見到媳婦的笑顏,出外也能接過兒子的一把大傘遮雨,隨后孫子的依傍,那是最美不過夕陽紅了。
然而,李絲的病瞧他不順眼了,在一次勞累的傍晚,他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他的后背不再是他的脊梁了,他的肉體成了累贅,靈魂還是很健康的,但也控制不了這個老弱殘軀了。
一座大房子,是他蓋的,卻被兒媳請了出來,在一間未拆除的瓦房里住下了。兒媳知道,公公是熬不過年了,這個年異常寒冷,異常漫長。在新房子里死人是很不吉利的,兒媳聽別人說。就算不會犯沖,在新房子里死人那是多么喪氣恐怖的事兒?小孩子見了也會做惡夢的。所以兒媳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將公爹請進(jìn)了冷的瓦房。李三雖然有點異議,可是懼怕老婆,喉嚨里嘟囔了一聲就又忍了下去,騰起了雙手將老父親搬進(jìn)了黝黑的世界。李絲在兒子手上漂移的時候,心已經(jīng)冷到了冰點,淚水在眼眶中醞釀著,滴答滴答滑落。李三就當(dāng)沒有看見。
在暗黑的世界,沒有陽光的滋潤,也沒有鳥語花香,更沒有草色青青,失去了溫暖的問候,連床邊的茶水都是昨日冷水,那肌體何嘗不會迅速變冷呢?床上面都密布著蛛網(wǎng),那密密麻麻的繩子蓋在頭頂上的天空,心情就算很狡猾,很聰慧也難逃一劫。
外面不知道多少個日月,也不知道是天晴還是下雨,李絲的眼睛失聰了,耳朵也也失明了,在一個萬籟俱靜的夜晚,星星們飄了進(jìn)來,帶走了孤獨(dú)的靈魂,月光艱難地鉆進(jìn)撫摸著他冰冷的軀體,做了長久的禱告。
李絲走了,長遠(yuǎn)的走了。他走的時辰不對,道士瞪著眼珠子不敢相信這個時辰為何這么不好,犯兇,還犯空。兇險有血光,空,空空六十年不能回。
道士的話著實嚇了李三家人的一跳,惶惶不可終日,如何是好?
埋葬的時候在棺材底墊上一塊大木板,可以落空。落空那個死人的空夢!道士破解點化。
李三點頭如搗蒜,按著道士的吩咐去做。
還有,靈位不可以置放在家里。否則有血光。道士的臉色幽幽。
李三媳婦嚇得臉色如土:那就將爹爹的靈位扔在山上,不要拿回來。
道士疑惑地望著李三媳婦:這樣做是不道德的,他會成為孤魂野鬼的。
這我管不著。死人不可能害活人吧!李三媳婦大聲嚷嚷,音量極大。
也罷!也罷!這是冤孽呀!可憐的李絲。道士搖頭嘆息,拉拉胡子,在出殯的那一天,我不能扶龍(就是扶住棺材為其護(hù)駕歸陰。)否則你就另請高明。
行!就這么辦!李三媳婦巴不得早點將公爹送出去,就像送瘟神一樣。
這?不太好吧!爹爹會死不安生的。李三感覺有點過分了。
你懂個屁?死人就什么都不是,還不是一堆土,你難道要我們遭血光之災(zāi)么?媳婦惡狠狠地瞪了李三一眼,李三低著頭一聲不吭。
出殯那天,送葬的人很少,路邊凄涼地吹著風(fēng),雨一絲絲地下,鳥兒站在遠(yuǎn)處的梧桐上不住地哀鳴。路十分漫長,李三感覺心頭無比沉重,媳婦卻鐵青著臉,一滴淚水都不曾滴落。她心頭恨呀:為何這個老不死的死了還要捉弄我們?
在山崗上,一個大大的洞坑吞進(jìn)了李絲的棺木。一鏟鏟的黃土撲啦啦地覆蓋在上面,轉(zhuǎn)眼成了一個拱形的墳塋。寂靜的山林熱鬧了,多了許多生靈在里面竊竊私語。
一塊木頭做的靈位李絲的寄托在墳塋邊靜靜地躺著,冷凄凄地凝結(jié)成了傷。
人生故事可怕的巨人
有個村子里,人們的生活原本充滿了快樂,直到有一天,一個陌生的巨人向村里走來。他越走越近,人們都害怕極了,紛紛躲進(jìn)家中。巨人走進(jìn)了村子,所有的房子都只有他一半高。人們從門縫里往外看,不敢發(fā)出聲音來。
突然,一個小女孩打開家門,向那巨人走去。家人們很害怕,朝她大喊:“那是一個可怕的巨人,你不能過去!”但小女孩并沒有停下來。很奇怪,當(dāng)小女孩離巨人越來越近,巨人就越來越小,等小女孩走到他身邊,他的身高只到小女孩的膝蓋。小女孩把他捧到手上,問:“你叫什么名字?”
巨人說:“我的名字叫‘恐懼’,我想我看起來很奇怪,當(dāng)我見到害怕我的人,我就會越長越大;當(dāng)我見到不害怕我的人,我又會越變越小。這太不可思議了!”
小女孩說:“我可以帶著你穿過我們的村莊,讓每個人都了解你。他們知道真相后,就不會害怕你了。不過你可以改變你的名字嗎?你的名字不應(yīng)該是‘恐懼’,我想或許那樣人們就不會害怕你了,你也就不會變成巨人了。”
巨人說:“不、不,我的名字是與生俱來的,我不會改變我的名字,我只是想讓人們知道,‘恐懼’并不可怕……”
是的,恐懼并不可怕,只要勇敢走近,它就會越來越小。
哲理故事貧窮可怕嗎
很多人都會抱怨自己的出身不好,不是在大富大貴的家庭里,而是在窮鄉(xiāng)僻壤,過著貧窮的日子!也就似乎認(rèn)定了他的一生注定要在那窮鄉(xiāng)僻壤里度過!
“貧窮可怕嗎?”這個問題提得好。這篇文章的結(jié)論也令人深思:“物質(zhì)上的貧窮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貧窮?!倍艺堊⒁猓毟F是相對的,有的大財主腰纏萬貫,還喊窮;有的人生活捉襟見肘,十分窘迫,卻總是怡然自得。關(guān)鍵在思想。物質(zhì)上不應(yīng)總是攀比,要追求精神上的財富。
一、這是兩個人寫的。
一個人寫道:一位富甲一方的企業(yè)家到西南某省的一個貧困地區(qū)考察。當(dāng)他目睹當(dāng)?shù)匾粦糌毨思页燥埖那榫皶r,禁不住直落淚。原來這戶人家全家老小吃飯裝飯的碗,竟是幾只破的不能再破的陶罐,更讓他吃驚的是全家連雙筷子也沒有,吃飯時都是直接用手抓。
菩薩心腸的企業(yè)家無比地同情,便許諾給這家物質(zhì)上的幫助??墒钱?dāng)走出他們的家門后,他馬上改變了主意:他看到這戶人家的房前屋后都長著極適合做筷子的竹子。
另一個人寫道:一位記者到一位生活在貧困線以下的女工家“送溫暖”。這位女工的男人早幾年病逝,欠下了好多錢,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有殘疾。女工微薄的薪水養(yǎng)三個人,還要還債。但記者見到她,卻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笑容就像她的房間一樣明亮:漂亮的門簾是自己用紙做的,灶間的調(diào)味品盡管只有油鹽兩種,但油瓶和鹽罐卻檫得干干凈凈。記者進(jìn)門時女工遞給她的拖鞋,鞋底竟是用舊解放鞋的鞋底做的,再用舊毛線織出帶有美麗圖案的鞋幫,穿著好看又暖和。
女工說,家里的冰箱洗衣機(jī)都是鄰居淘汰下來送給她的,用用蠻好;孩子很懂事,做完功課還幫她干活。
二、這是兩個人看到的。
一個人看到:在一個美麗的鄉(xiāng)村,一天來了一個乞丐,這個乞丐看上去只有30多歲,長得很結(jié)實。乞丐每天端著一個破碗到村民家中討飯,他的要求不高,無論是稀飯還是饅頭他從不嫌棄。
日子稍稍長了,便有人看中他的身材與力氣,想讓他去幫著打打零工,并許以若干工錢。豈料此等好事,該乞丐竟一口回絕。說:“給人打工掙點錢多苦,遠(yuǎn)不如討飯來得省力省心?!?/p>
另一個人看到:每天傍晚,某居民新村都會有一個老人到垃圾箱里撿垃圾。老人是個駝背,這使得他原本就矮小的身材愈發(fā)顯得矮小。老人每次從垃圾箱里拾垃圾都仿佛是在進(jìn)行一場戰(zhàn)斗。為了拾到垃圾,他必須將臉緊緊地靠在垃圾箱的口子上,否則他的手就不足以夠到里面的“寶貝”。而那個口子正是整個垃圾箱最臟的地方。
老人每次拾完垃圾都像打了一場勝仗,他完全不會顧及別人臉上的那種鄙夷??粗切┛梢該Q錢的“戰(zhàn)利品”,走在新村的小路上,他總是顯得格外的高興。
三、這是兩個人說的。
一個人說:同樣是貧窮,一種是不思進(jìn)取的懶惰,一種是直面生活的勤勉;一種是人格的湮滅,一種是不屈的抗?fàn)帯煞N境遇確實讓人唏噓。
另一個人說:是呀,同樣是貧窮,有的人會貧窮潦倒,有的人卻心在夢在。難怪有人斷言,物質(zhì)上的貧窮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貧窮。
名人故事可怕與可敬
一次,外貿(mào)部前副部長龍永圖要坐飛機(jī)去國內(nèi)某地出差,登機(jī)前在候機(jī)室休息,突然從一個角落里傳來了十分嘈雜的聲音,熱鬧非凡的氣氛幾乎彌漫了整個候機(jī)室。后知:原來是一位縣委書記要出國考察,他下屬的三四十號人,竟?fàn)幭瓤趾蠹娂娗皝硭托?。龍永圖在和同事談起此事時感觸頗深:這就是角色意識的錯位,但錯得令人可怕,錯得令人生畏!
不久,他到意大利參加一個國際性會議。會場沒有豪華的擺設(shè),更沒設(shè)領(lǐng)導(dǎo)席和嘉賓席,大家坐著一樣的普通長凳。與會者都是國際經(jīng)濟(jì)界有頭有臉的厲害人物,按照先來后到的順序隨便坐。龍永圖在一條長凳上剛坐下,隨后就有一老太太獨(dú)自進(jìn)來,對他禮貌地點點頭,然后很自然地坐在了他旁邊,趁會議還沒開始的空隙,老太太與他寒暄了很長時間。
龍永圖卻忘了問老太太的身份,待會議結(jié)束后,他向會議的組織者打聽:“剛才坐在我身邊的那位和藹可親的老太太是誰?”組織者感到十分驚訝,反問龍永圖:“你真的不認(rèn)識她嗎?”龍永圖如實回答說不認(rèn)識,對方這才嘆口氣道:“她就是荷蘭女王呀!”這下龍永圖驚訝了,他嘴里連連說:“真沒想到,真沒想到!”
對于這件事,龍永圖同樣感觸頗深:她哪像個女王啊?簡真就是咱們的鄰家大媽!老太太也是角色意識的錯位,但她錯得可愛,讓人可親可敬!
推理故事可怕的實驗
赫德是位非常有名氣的科學(xué)家,在他住的小樓里,一樓二樓是實驗室,他和妻子蘇妮住在三樓。這天他工作到午夜,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臥室,躺在蘇妮身邊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赫德突然劇烈地喘息起來,身子不停地扭動,好像在做一個可怕的夢,蘇妮被驚醒,急忙起身打開床頭燈,推醒赫德,問他怎么了。赫德騰地坐起,猶自驚魂未定,說:“我夢到了那些可惡的老鼠,嚇?biāo)牢伊恕!?/p>
蘇妮長出一口氣,笑著說:“你整天跟老鼠在一起,夢到它們也沒什么啊。別怕,睡吧?!?/p>
赫德的地下實驗室里,養(yǎng)著幾百只從各種地方搜集來的各個品種的老鼠。他最近的科研課題,就是老鼠的夢境與老鼠的生活之間的關(guān)系。赫德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說:“我研究了這么久,雖然做過關(guān)于老鼠的夢,但沒有一次如此可怕又如此真實,我……”
蘇妮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蘇妮今年三十三歲,比赫德小了十六歲,五年前她嫁給赫德,她不但是赫德的妻子,還是他的好助手。這幾年來,她從沒見過赫德如此失態(tài)。她跳下床來,將所有的燈打開,剎那間,屋子里亮如白晝。她柔聲說:“親愛的,那只是一場夢,不要去想了,讓我給你放首音樂吧……”
赫德?lián)u搖頭,突然跳下床赤著腳就往一樓跑,蘇妮急忙跟了上去。一打開實驗室的門,里面便傳出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整個空間彌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陰森可怖。赫德來到一個籠子前,里面那只碩大的灰鼠本來像是睡著了,趴在那里一動不動,在赫德蹲下身子的一瞬間,突然彈跳起來,撲在籠子上,沖赫德咧開嘴,做威脅狀??粗请p閃著幽光的小眼睛,赫德心里一寒。
剛才夢里出現(xiàn)的就是它,他叫它布雷。布雷來自西部的貧民區(qū),被人從骯臟的下水道里抓來給他。它性子暴躁,攻擊性很強(qiáng)。四個月前,赫德在它專門負(fù)責(zé)忘記和學(xué)習(xí)的海馬區(qū)內(nèi)植入了微電極,對它的大腦神經(jīng)元放電進(jìn)行監(jiān)測。這是一只十分強(qiáng)悍的老鼠,即使在它的夢境里,它的生活也充滿了殺戮。
赫德盯著布雷,一絲恐懼的感覺慢慢自脊柱升起。布雷冷酷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種征服的欲望——它想征服自己嗎?赫德覺得無比好笑,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聲音越來越大,變得歇斯底里。蘇妮驚慌地問他怎么了,可赫德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蘇妮急了,抬手給了赫德一個耳光。
赫德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看著蘇妮,好半天才顫抖著聲音說:“你知道我夢見了什么?我夢見了它——布雷,就在這間研究室里,一道強(qiáng)光從墻里鉆進(jìn)來,打在布雷身上,然后它變了,變得比我還要高大,它撕開籠子射出來,將我按在地上,讓我動彈不得,它用它的小眼睛死死盯著我——天啊,從它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死神的影子……”
蘇妮緊緊抱住他,她的身子也在發(fā)抖,但依然鎮(zhèn)定地說:“親愛的,那只是夢,真的,那只是夢……”
“那不是夢!”赫德突然狂叫起來,“它的爪子差點撕裂我的身體,我感覺得到那痛徹心肺的疼痛,現(xiàn)在還能感覺得到。我要?dú)⒘诉@該死的老鼠?!焙盏峦崎_蘇妮,沖到實驗臺,抓起上面的一支麻醉槍,將麻醉針射入布雷的身體里,布雷倒下后,他打開籠子取出它,用匕首切下了它的頭。
當(dāng)他做完這一切,才發(fā)現(xiàn)蘇妮面色慘白,蘇妮小聲說:“赫德,你……太瘋狂了!我要告知喬治。”
喬治是赫德的學(xué)生,在某些研究領(lǐng)域,他甚至超越了赫德,兩人與其說是老師和學(xué)生關(guān)系,不如說是朋友更恰當(dāng)。所以蘇妮這時候要向喬治求助。喬治連夜趕來,可他覺得老師沒有問題,他安慰蘇妮說,這只是一個意外。蘇妮卻嚇壞了,第二天一大早,便和喬治帶著赫德來到了醫(yī)院,醫(yī)生為赫德做了全身檢查和精神上的測試,結(jié)果表明赫德一切正常。他們告訴赫德,他可能是太累了,以致于產(chǎn)生了幻覺,只要休息一下就會好起來。蘇妮和喬治挽著赫德走出醫(yī)院,陽光暖暖地照射在他們身上,車輛飛馳而過,忙碌的人們腳步匆匆,正是一個陽光下的美好世界。赫德突然笑了,說:“夜里我怎么會那么失態(tài)?我竟然被一個夢嚇成那個樣子?而我們正是夢的專家啊。”
蘇妮不無憂慮,她說:“親愛的,你確實太累了,要不,我們?nèi)ヂ眯?,放松一?”
赫德哈哈大笑:“你知道工作是我的最愛,還有什么比工作更能讓我放松的?真可惜,我竟然殺死了布雷,幸好它的資料已經(jīng)完成得差不多了?!?/p>
這一天,赫德一直留在實驗室里,到了晚上,蘇妮站在一樓門口叫他,說他該休息了。赫德大聲說:“不,我要再工作幾個小時。親愛的,這只小雌鼠太有趣了,它來自一間百老匯劇院里,你知道它做的夢是怎樣的嗎?哈哈哈,它居然夢到它身披最美麗的禮服,如一個女王一般,在一片鮮花的海洋里徜徉,無數(shù)的老鼠們在為它祝福……”
蘇妮不由分說將他從一樓里拉上來,告誡他說要多休息。她為他準(zhǔn)備了很豐盛的晚餐,還打開了一瓶白蘭地。晚餐之后,他們一起看了電視,然后上床熄燈睡覺。不知怎地,赫德翻來覆去,直到午夜,他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自己置身于一樓,被關(guān)在一個籠子里,而身邊的籠子里關(guān)著蘇妮、他的父母、蘇妮的父母、他的朋友們……他的面前,是一座山樣的東西,他睜大眼睛看清了這東西,不由得發(fā)出一聲慘叫——這東西正是被他殺死的布雷。布雷正獰笑著,一只爪子里捏著一枚東西,赫德認(rèn)得那是他研究老鼠用的微電極,布雷竟然發(fā)出人聲,說要將這東西植入他的腦袋里,它要拿他做研究的對象……布雷說著舉起了鋒利的手術(shù)刀……
赫德被蘇妮叫醒后,還在不可抑制地狂叫,那一切如此真實,就像剛才真切地發(fā)生過,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xì)v歷在目。他發(fā)狂地沖到實驗室,要?dú)У暨@些可惡的老鼠,蘇妮拼命地攔住他,大喊道:“不要啊,這都是你的心血,你會后悔的。”
赫德從瘋狂中醒悟,呆了半晌,抱著蘇妮哭了起來。
他們找了好幾個醫(yī)療專家,可是一切的檢查和分析結(jié)果表明,赫德沒有問題,唯一的解釋是他出現(xiàn)了短暫的幻覺。專家們強(qiáng)烈要求他離開工作,休息一段時間。這次,赫德聽從了他們的勸告,他帶著蘇妮去了夏威夷,兩人在那里度過了一周的美好時光。赫德再也沒做過令他恐懼的噩夢。
他的研究工作已近尾聲,從夏威夷回來后,赫德迫不及待地重新開始他的研究。那天,他興高采烈地告訴蘇妮,準(zhǔn)備慶祝吧,再有幾個小時,他將結(jié)束所有的研究,他終于可以擺脫這些該死的老鼠了。蘇妮高興地出去采購東西,準(zhǔn)備晚餐。
赫德做好最后的工作,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跳起來,然后跳上臺階,用力一把推開門,只聽得蘇妮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原來是赫德的動作過猛,將剛來到門前為他送咖啡的蘇妮撞倒在地,蘇妮腦袋上紅腫了一大塊,已經(jīng)昏了過去,地上有一大攤散發(fā)著熱氣的咖啡。
赫德急忙將蘇妮抱進(jìn)臥室,將她放在床上,然后打了急救電話。他想應(yīng)該用冰塊幫她敷一下額頭,于是去了廚房,找了半天,他才找到冰塊,就在這時,他聽到蘇妮歇斯底里的大叫聲,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扔下冰塊就往臥室跑,進(jìn)了臥室,正好見到驚心動魄的一幕:蘇妮面無人色地大叫著,雙眼直勾勾地沖到窗前,撞碎窗玻璃,就那么跳了下去。
赫德驚呆了,來到窗前一看,蘇妮的身體被柵欄的尖刺穿透,鮮血狂涌而出,身體一下下地顫動著。赫德跑到樓下,蘇妮還沒咽氣,用微弱的聲音說:“你害了我……你的枕頭……”沒說完就昏了過去。
赫德不明白她在說什么,只大聲地呼喚著她的名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救護(hù)車終于趕到了,他們費(fèi)盡力氣將蘇妮從柵欄上取下來,可救護(hù)車沒到醫(yī)院,蘇妮已經(jīng)因失血過多而死了。赫德痛不欲生,趴在蘇妮的尸體上號啕大哭,突然他跳起來沖出醫(yī)院,回到家里的倉房,取出一桶汽油直奔實驗室,把汽油澆到那些籠子里的老鼠身上,歇斯底里地大叫道:“你們這些該死的老鼠,是你們害死了蘇妮,我要燒死你們……”
赫德顫抖著手打著火機(jī),突然火機(jī)被人搶走,原來是一名警察,警察懷疑這是一起謀殺,他們封鎖了這間屋子,并且要求赫德協(xié)助調(diào)查。
赫德終于鎮(zhèn)定下來,他把事情的前后說了一遍,最后哭著說:“噩夢一直發(fā)生在我身上,為什么這一次會害了蘇妮?她一定是受到了那些老鼠的左右,才陷入瘋狂的,才會不顧一切地跳下去。天啊,為什么死的不是我?”
聞訊趕來的喬治證實了赫德所說的一切,還說給赫德診斷的醫(yī)生也可以作證。就在這時,警官??四弥环菸募婀值貑柡盏拢骸半y道你有預(yù)感自己會死嗎?為什么你要立下這份遺囑?”
赫德愣住了,他并沒有立過什么遺囑啊?他搶過文件一看,那是一份打印件,上面以他的口吻說,他飽受噩夢困擾,他知道那不是夢,那是老鼠的意志,老鼠們想反過來控制他,想讓他死……如果這一天真的到來了,他把所有的財產(chǎn)留給蘇妮,他未完的研究由喬治來完成。文件下面是他的親筆簽名。除此之外,還有一份巨額保單,上面寫著受益人是蘇妮。
赫德腦子亂成一團(tuán),為什么他不知道這些?難道……
如果死的是他,這件事情就有了答案,他深愛著的蘇妮想謀殺他,得到他的財產(chǎn),可是死的是蘇妮,這結(jié)論就是錯誤的。他突然想起蘇妮臨終前的話,蘇妮說:“你害了我……你的枕頭……”難道跟他的枕頭有關(guān)?
赫德把這番話對警官??苏f了,埃克若有所思,一旁的喬治臉色大變,想借故離開,卻被??藬r住了,??似婀值貑枺骸皠偛拍銥槭裁聪雱幽莻€枕頭?難道枕頭里有什么秘密嗎?”
埃克撕開赫德的枕頭,在里面找到一枚小小的磁片。喬治面如土色,剛才他想偷偷取走磁片,卻因警察在場未能成功。赫德驚呆了,他抓住喬治的衣領(lǐng)大叫:“我做的那些夢都是你制造出來的?是你想害我?”
喬治腿一軟坐在了地上。事到如今,不由得他不招供。不久前,喬治在夢境研究上跨出了一大步,他可以把設(shè)定好的夢境輸入磁片,磁片可以發(fā)出微弱的信息,只要放在人的腦下,人在睡眠狀態(tài)下就會接受夢境,夢境就像真實發(fā)生的事情一樣……蘇妮是個愛慕虛榮的女子,嫁給赫德之后,發(fā)現(xiàn)和他一起生活毫無情趣,想離婚又舍不得赫德的財產(chǎn),喬治看透此點,跟蘇妮勾搭成奸,雖然自己已經(jīng)有了研究成果,卻還想圖謀赫德對老鼠的研究。他讓赫德做的前兩個夢,就是想告訴別人,赫德的精神出了問題,那么他自殺時別人就會容易接受了。赫德的研究即將結(jié)束,喬治決定弄死他,他讓蘇妮將磁片放入赫德的枕下,沒想到赫德不小心撞暈了她,將她放在床上自己睡覺的位置,蘇妮昏迷中受了磁片的指引,于是跳樓而死……
原來,這一切不關(guān)老鼠的事,真正的鼠輩是他身邊貪婪的人。赫德憤怒地盯著喬治,恍惚間,他覺得那不是喬治,而是被他切去腦袋的布雷,他忍不住大叫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