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病了,病的還不輕。他得了肺癆。
王磊躺在病床上,憂郁的看著窗外的藍天。今天陽光很好,和煦的陽光灑在王磊身上,卻暖不了他的內(nèi)心。王磊陰沉的掃視著病房,空蕩蕩的,慘白的病房里只剩下他跟一個老頭,一個來看望他倆的人都沒有。
王磊陰沉沉的拿起了一個蘋果狠狠咬了一口,冰涼刺骨。那些曾經(jīng)說好要一輩子走下去的兄弟一聽王磊得了這病,一個來看望的都沒有。
大家都很怕死吧?呵呵,什么狗屁兄弟!在冰冷的現(xiàn)實面前,都她媽 的是狗 屎!王磊拿起了手機,熟練的翻到了那條看了無數(shù)遍的短信:王磊,我們分手吧!我們兩個在一起不合適。看著看著,王磊的眼淚就流下來了,為什么呢?難道就因為一場病,自己就什么都沒有了嗎?
想到這,王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朵血花綻放在雪白的手帕上,顯得分外觸目驚心。王磊慌忙的按響了床邊的求救鈴。不多久護士就走了進來,口罩遮住了
她的表情,卻遮不住她厭惡的眼神。怎么了?護士小姐,我咳血了!我....沒什么,習慣就好了!還有,沒啥大事別叫我!王磊悲哀的看著護士離去的身影,想說些什么,卻說不出來。
半個月后,王磊跟那個老頭同時出了院。 不同的是,王磊是要回家,那老頭卻被送去了火葬場??粗〈采系哪且灰u白布,王磊忽然興起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生命,真是脆弱??!
自從經(jīng)歷過這場大病后,人們都覺得這家伙變得古怪了起來。這個原先工作上的拼命三郎忽然拒絕加班了,相反,他變得懶惰了起來,每天上班時不好好做業(yè)務,反而經(jīng)常偷偷的看一本厚厚的《養(yǎng)生大全》;還有,他再也不喝飲料和酒了,反而經(jīng)常泡一些稀奇古怪的藥材,那古怪的味道隔著老遠都聞得到。大家都說這家伙忽然惜命了。
可惜健康女神似乎對他的這種做法似乎并不感冒,這不,這天王磊又感冒了。
王磊早上醒來忽然覺得自己胸口很悶,鼻子里好像塞著一團棉花,分外難受。王磊趕忙爬起來找到那股《病癥大全》,半晌絕望的放下了書,痛苦的抱住了頭:媽 的,又是肺癆!
一想到自己可能又要去醫(yī)院里帶三個月,王磊的心都快碎了。他穿的厚厚的,戴上墨鏡就去了醫(yī)院。路上的人看著他不由得駐足側(cè)目:這家伙有病吧?夏天還穿羽絨服?
急診病房里的劉醫(yī)生無奈的看著眼前的病人,明明是感冒,他卻非得說自己是肺癆,怎么說都不聽,還開口請求自己不要告訴其他人,現(xiàn)在的人都怎么了?不盼自己點好。想到這,劉醫(yī)生無奈的給他開了服感冒藥,不耐的招呼下一個病人來了。
回到家里的往王磊依舊滿心著急,他倒了一大杯水,急切的將藥一粒粒的擠了出來,合著水喝了下去。
第二天王磊醒來并沒有感覺自己好了起來,相反,他的鼻子更難受了,呼氣只能從一個鼻孔出。王磊急切的打開了手機百度查起了各種土方,打電話給公司的同事們說自己得了重病,請他們給自己介紹個高人。還別說,這一問還真問出了個高人來。
這天下午王磊走到了護城河邊的一個小屋,推開門,一個小老頭正煮著藥,屋里一股熏香味。那老頭大概五十歲上下,留著兩撇山羊胡,一雙小眼睛滴溜溜打著轉(zhuǎn),一看就很精明。這就是那所謂的大師了。
還沒等王磊徹底把自己的病情描述完,大師就已經(jīng)燒了一張符,把灰摻在水里遞給了王磊:喝下它,回家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這病也就好了。王磊看著眼前那一碗黑乎乎的東西,皺了皺眉頭就喝了下去。喝下去后,他感覺渾身暖洋洋的,一時間對自己的身體又充滿了信心。王磊將身上的鈔票全部掏給了大師,又千恩萬謝的回去了。
第二天,這病果然好了!從此以后,王磊對大師推崇備至,只要一有什么病就去找大師討碗神水喝。這草灰哪能經(jīng)常喝啊?果然,時間一久王磊就喝出了病來,肚子經(jīng)常無緣無故的痛,一痛就痛半天。王磊去找大師這么一說,大師也慌了神,他勉強裝作鎮(zhèn)定的模樣,捋了捋自己的胡須,沉聲說道:這病我也治不了,這是你上輩子做的孽,今生才會遭到這報應。不過....
王磊一看自己還
有活命的希望,頓時急了眼,跪下去就抱著大師的腿哭著說道:弟子愿意將那些身外之物都貢獻給師傅您,求師傅告訴我個方法別讓我死啊!那老頭本來想讓王磊自生自滅的,一聽這話頓時改了主意,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嘆了一口氣,說道:方法有是有,不過這法子有傷天和,你下輩子恐怕會更難過啊!王磊站起身來惡狠狠地說道:管他什么下輩子!我這輩子活得好就足夠了!大師嘆了一口氣,將嘴湊到了王磊的耳邊,輕聲說道:......夜幕下,燭火微微搖曳著.....
第二天晚上,劉醫(yī)生下班走到停車場,忽然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狐疑的掃視了一眼,空蕩蕩的停車場并無他人。暗笑了一聲自己多心了,劉醫(yī)
生走到了自己的車旁,掏出了車鑰匙準備開車,忽然,一雙手從他的車下面伸了出來,劉醫(yī)生奮力掙扎著,尖叫聲響徹在這個停車場,下一刻,慘叫聲戛然而止..車底下,王磊手中拿著一把刀,死命的往劉醫(yī)生身上扎著。下一刻,他抬起劉醫(yī)生的頭,狠狠的撞到了地上,掏出了一個饅頭,蘸著紅的白的,往自己的嘴里塞去,塞的自己的嘴里滿當當?shù)?,眼里滿是瘋狂。讓你不給我治病,讓你不給我治病....
王磊自從吃了那個人血饅頭后,心里覺得好受了很多。但是他很快又陷入了另一個苦惱中:每天晚上做夢,他老會夢到劉醫(yī)生披頭散發(fā)的來找他,臉上的血和腦漿混合著,眼中滿是怨毒。
一天兩天還沒事,時間一長王磊就受不了了。這天他又走到了大師的家中,那老頭一看是他,頓時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小磊,怎么樣,病好了沒?王磊苦笑一聲,剛想說些什么,下一刻,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王磊跟大師面面相覷,下一刻,門自己開了。王磊像是被掐住喉嚨的公雞,吱吱呀呀卻什么也說不出來,下一刻,他癱坐到了地上。
第二天,有人在河邊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個的尸體,身上一絲肉都沒了,像是被什么東西吃干凈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