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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怪談之集訓

[ 鬼故事 ]

    “姓名?”
    “康亢?!?br>    “班級?”
    “高三·二班?!?br>    “好。行李都帶全了?進去吧。”
    女孩康亢離開拿著登記冊的老師,提著自己的大行李袋子,艱難地走向前方的集訓區(qū)。迎面吹來一陣詭異的紓思」?。康亢矒]傻么蛄爍隼湔劍聳幣呀氤蹕氖苯冢登裁蠢淶謎餉雌婀幟兀
    康亢所在的高三·二班,本來是全校有名的尖子班,但進了尖子班并不意味著就可以進名校。相反,尖子班的學生壓力更大,因為他們身上背負了太多期望。
    幾天前,康亢的班主任宣布,校方將在學校的舊校區(qū)內(nèi)舉行畢業(yè)班考前集訓,高三班的全體學生都要參加這次集訓。為此班主任還特地召開了一次家長會,調(diào)動家長參與名校沖刺行動的積極性。
    于是,這天晚上,康亢帶著必備品來到了集訓區(qū)。這里是學校最后面的老校區(qū),高高的老墻里,圍著幾排平房,男女寢室離得很近,此外就是教室。
    康亢的耳邊還響著她來這里之前母親對她的囑托:“乖女兒啊,一定要聽老師的話,聽老師的話才能考進名校。要不然,跟你老媽我一樣,混個普通大專文憑,想找好工作都難啊……”月亮朦朧,康亢覺得集訓區(qū)怪影幢幢,每一道墻縫里似乎都有東西在動。她畏懼地停下了腳步,身后傳來“眶當”一聲,大門被鎖上了。 班主任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還愣什么!給你五分鐘放好行李,然后迅速來教室!”聽起來此時的他頗為不耐煩。
    所有即將參加高考的學生都擠在那間教室里,汗味和夏日里的腐臭味混在一起,十分難聞。
    康亢注意到,這間教室里沒有電扇,更沒有空調(diào)。而維持照明的只有天花板上那兩個黃色燈泡,還不時發(fā)出滋滋的聲音,隨時都有可能“歇班”。桌椅板凳則殘缺不全,有的少了桌腳,有的只剩下半張桌面,有一張桌面上留下了清晰的半月形痕跡,湊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牙印。教室里的通風性倒不錯——窗玻璃沒有一扇是完整的??悼好舾械卣J定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真要在這個地方舉行集訓?班主任不會是開玩笑吧?學生們在教室里竊竊私語。

    班主任沒有出現(xiàn)。過了好久,才有一個中年人從教室后門走了進來。他低著頭,亂糟糟的長發(fā)似乎從來沒整理過,一張長臉蒼白得可怕。他穿著一件老式的中山裝,衣領(lǐng)上掉滿了白花花的頭皮屑。
    這個人一走進教室,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在那一瞬間,只有頭頂上的電燈發(fā)出滋啦啦的怪叫。
    男人佝僂著腰站在講臺上,長發(fā)從額頭垂下,遮住大半張臉,像是在臉上蓋了一張黑色的窗簾。他過了好久都沒說話,學生們都很奇怪,但同時也都感覺到那人身上透著一種懾人的壓力。
    “我姓。從今天開始,我擔任你們的集訓講師。”
    長發(fā)人終于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冰冷而沙啞。
    學生們中間起了一陣小小騷動,有入問道:“我們的班主任去了哪里?”
    “他有其它事要做。”長發(fā)人的語調(diào)平板,不帶任何感情,而且也從不說一句多余的話。
    “集訓持續(xù)到什么時候?”又有人問。
    “高考的前一天。”那人說,“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集訓開始?!?br>    集訓就此展開,那人沒有安排任何習題,只是讓大家將以前的習題拿出來看。坐在康亢身邊的是她的好友崔乘乘,崔乘乘悄悄對康亢說:“我看這個老師沒什么本事,集訓多半還要靠班主任來主持?!?br>    “可是班主任不在啊?!?br>    “那人不是說班主任臨時有事離開了嗎?他遲早要回來的?!?br>    “那班主任能去哪里?這里就這么幾排房:男女寢室已經(jīng)上鎖了,另外還有一間應該是老師住的地方?!笨悼褐钢淌彝獾囊粭澬∥荩翱赡抢锏臒魶]亮,班主任會在那里嗎?”
    “也許……他離開集訓區(qū)了?!?br>
    “集訓區(qū)的大門上鎖了。夜深人靜,如果有人開鎖,打開大門出去,我們會聽不到嗎?”
    “也許在廁所吧……”
    “也有這個可能。不過,集訓期間只有這個長頭發(fā)的人來做講師嗎?我們那么多科目,他不可能一個人講吧?”
    “我……我不知道……”
    正在這時,長發(fā)人的聲音響起:“那兩位同學,請不要聊天?!?br>    康亢和崔乘乘噤聲。
    好不容易捱到了十一點。往常這個時候大家就可以回家睡覺了。所有學生都放下書本,盯著長發(fā)老師,看他有什么安排。
    “所有人先別回寢室,你們的抽屜里都放了一個錄音機,戴上耳機,聽里面播放的音樂?!?br>    錄音機?那樣老掉牙的玩意還有人用?這不都二十一世紀了嘛!
    長發(fā)老師的安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學生們莫名其妙地從課桌里拿出耳機。一個學生插嘴問:“老師,這樣做有什么意義嗎?”
    “可以讓你們的休息更有意義?!闭f完這句話之后,長發(fā)人就閉上了嘴,看樣子他是絕對不肯透露更多信息的。
    康亢按下開關(guān),耳機里飄出沉悶的鋼琴聲,是莫扎特的《D小調(diào)安魂曲》,康亢更喜歡輕松一點的流行音樂,不過既然是老師的安排,那只能如此了。她對錄音機這樣的老古董也沒有好感,心想,早知如此,不如帶自己的PSP和MP3來了。
    錚錚,叮咚……鋼琴聲在呼喚黑色的睡意,康亢覺得眼皮像灌了鉛一樣越來越沉。外面不知何時起了一陣柔和的風,吹得她連發(fā)根都麻酥酥的,青苔與泥土的氣味似乎也不那么難聞了,康亢覺得整個桌面暗了下來,向她漸漸逼近……
    不,還沒有回寢室,怎么可以在這里睡覺。康亢甩了甩頭,想站起來,她用手扶住桌子,剛一用力,才發(fā)現(xiàn)腿腳已經(jīng)麻木了。教室里什么時候變黑了?是誰把燈關(guān)掉了?
    耳機里的鋼琴曲還在奏嗚,康亢想把耳機拿掉,但那玩意緊緊地夾在耳朵上,比緊箍咒還要結(jié)實??悼旱念^上冒出了冷汗,她不曉得這是怎么回事,鋼琴曲依舊平板肅穆地演奏著,每一聲都在康亢的靈魂深處回蕩。她以為自己中暑了,張大了嘴想要叫出聲,但那聲音卻被憋在喉嚨里,連往外挪一公分都不肯。
    最終,睡意像一張厚實的毯子一樣,蒙了上來,蓋住了她最后的意識,康亢重重地趴在了課桌上。圓珠筆抗議著,咕嚕嚕滾下課桌。
    教室里靜悄悄的,學生們姿態(tài)各異地趴在課桌上,唯有低沉的鋼琴曲兀自演奏著。
    長發(fā)人站在講臺前,眼睛掃視著面前睡倒的學生們,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康亢是被一只柔軟的手搖醒的。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昨晚一定做了什么噩夢,她感覺自己的心依然在怦怦狂跳,對了:夢到了什么,她無法回憶起來。腦子里依然昏昏沉沉,自己竟然在課桌上睡著了,這樣的狀態(tài)如何才能應付今天的課程呢?快要高考了,集訓班的課程一定異常繁重,否則,也不會把大家關(guān)在這與外界隔離的區(qū)域。
    錄音機已經(jīng)自動關(guān)閉,耳機也掉了下來,像黑乎乎的死蛇一樣蜷縮在課桌上。康亢抬起頭來,看到崔乘乘散亂著頭發(fā)站在面前,把康亢搖醒的正是她。
    奄乘乘的眼圈黑得發(fā)青,眼皮腫脹著,幾乎要睜不開了。她嘟著嘴說:“我覺得腦子里暈坨坨的?!?br>    康亢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她望著教室里,同學們都搖搖晃晃,沒精打采,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莫名其妙的表情。大家不會都在這里睡了一整夜吧?!
    班長嚴苛慢吞吞地走到講臺上,清了清嗓子,說:“現(xiàn)在開始今天的集訓科目,先從數(shù)學開始。每人一張試題,兩個小時后要收卷?!?br>    “兩小時做題?!”學生們異口同聲驚叫起來。平時的模擬考試至少也要兩個半小時,這次竟然要人在睡眼惺忪的情況下兩小時內(nèi)做完一套試卷,實在有些苛刻。
    嚴苛苦笑道:“沒辦法,我也沒睡夠。一大早就被馬老師叫起來了,他讓我等大家都睡醒了,就把試卷發(fā)下去。不過大家不要太在意,這是集訓營里的第一張試卷,最后得分多少無關(guān)緊要,老師只是想看看大家的水平?!?br>    話雖如此,大家從班長手里接過卷子的時候,依然忐忑不安??悼涸诎嚅L發(fā)試卷的時候低聲問他:“馬老師去了哪里?”
    班長搔著頭說:“不知道。他把卷子給我之后就說他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今天一天的試題他都準備好了,放在講臺后面。”
    康亢瞪大了眼睛:“一整天的卷子都準備好了?就是說他有可能整個白天都不在?”
    班長點頭:“好像是這樣。”
    后面的人伸著手在索要試卷,班長繼續(xù)自己發(fā)卷子的工作。
    卷子剛剛發(fā)完,就有一位同學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大聲問道:“怎么回事?這卷子上竟然還有微積分的題!班長,咱們只是高中生而已,你是不是錯把大學試題發(fā)下來了?”
    “沒有!絕對沒有!”嚴苛連忙擺手,“這真的就是馬老師發(fā)下來的題。大家不要多想,馬老師說了,不會做的題跳過不要做就可以,先把會做的題目做完?!?br>    教室里響起一片騷亂聲??悼簢@了一口氣,她現(xiàn)在覺得,這個集訓營純屬扯淡,自己正在這里浪費時間。名校夢離自己越來越遠了……騷亂聲漸漸低沉了下去,直至消失,教室里只剩下筆尖劃紙的沙沙聲。當康亢發(fā)現(xiàn)情況有點不對勁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把卷子做得七七八八,她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從開始做題到現(xiàn)在,剛剛過了四十多分鐘。

    竟然這么順利就把題做了這么多,數(shù)學可是自己最頭疼的科目啊!
    翻看前面做完的題目,那道微積分題赫然在內(nèi)!
    康亢覺得腦子里嗡地炸開了:怎么會!自己竟然連微積分都會做了!不可能,自己從出生到現(xiàn)在,從來沒看過一本有關(guān)微積分的書!
    她扭過臉,想把這件事告訴崔乘乘,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只見崔乘乘的眼睛凸了出來,而且完全變成了白色,宛如在眼眶中嵌入了一對巨大的白色燈泡!
    更可怕的是,崔乘乘似乎對這件事并未察覺,她埋頭做著題,筆尖在紙上劃來劃去,速度之快,幾乎讓人眼花繚亂。
    就在康亢看得呆若木雞的時候,崔乘乘停住了,她將筆丟在桌上,撫摸著那張被寫滿的試題,臉上帶著滿意的微笑,就像某位藝術(shù)家剛剛完成了一幅佳作。那對巨大的白色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試卷,分外駭人。
    她好像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猛地抬起頭來。白色的眼睛死死盯住康亢,康亢看到崔乘乘張開嘴,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每顆牙齒都又尖又長。
    康亢尖叫著跳了起來,掀翻了課桌,整個教室的人好奇地打量著她。班長嚴苛高聲問道:“怎么了?”
    康亢指著崔乘乘,哆哆嗦嗦地說:“她……她……”
    崔乘乘站了起來,柔聲問:“你怎么了?不舒服?”
    此時的崔乘乘已然恢復了平日的樣子,一雙烏黑發(fā)亮的大眼睛里閃著友好與溫柔。她的牙齒潔白整齊,上面沒有鋒利的尖芒。
    康亢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剛才的一切是夢魘,還是現(xiàn)實?

    交卷的時候,全班只有一個人沒有做完,這個人竟然是班長嚴苛!連他自己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
    接下來是語文測驗,外語測驗……試題的難度在逐漸增加,康亢卻發(fā)現(xiàn)自己越做越快。當她把外語試卷上那篇三千字的作文完成的時候,發(fā)現(xiàn)同學們幾乎都放下了筆,開始復習其它功課。
    只有一個人還在面對試卷冥思苦想。這個人是班長嚴苛。
    “時間到?!庇腥随移ばδ樀販惖絿揽辽磉叄鞍嚅L大人,您不是班里的尖子嗎?怎么今天腦子不靈光了?” “閃一邊去!”嚴苛不耐煩地擺擺手,眼睛依然盯著試卷。
    那人臉上猛地騰起片青氣,嘴巴張大到常人無法想象的程度,下巴幾乎垂到桌面上。這張詭異的臉漸漸湊近嚴苛,嚴苛卻對此一無所知。
    康亢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但她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沒看錯?!皣揽?!”康亢忍不住尖叫起來。
    嚴苛茫然抬起頭來,身邊那人頃刻間恢復了正常,走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康亢沖到嚴苛身邊,拉過他的手,說:“跟我來!”
    兩人來到集訓區(qū)的角落,遠離了教室,嚴苛甩開康亢的手,問:“到底怎么了?”
    康亢盯著嚴苛的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這個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才說:“我覺得整個班里就你一個人還算正常?!?br>    “你是不是在說反話?。棵髦牢医裉彀l(fā)揮失?!?br>    康亢搖頭:“不對,試卷里有七成的題是從沒見過的。就算叫個大學生來都未必做得出。可班里的人都做得太快了。包括我在內(nèi),我用了半個小時就做完了整張英文試卷,之前我寫英語作文都要半小時的?!?br>    嚴苛皺起了眉:“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奇怪了?!?br>    身邊刮過一陣涼風,康亢緊張地四下看看,她總覺得在這集訓區(qū)里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那些眼睛里閃著貪婪,饑渴,殘忍的光。
    “我感覺從昨晚到現(xiàn)在,所有人都變了,集訓區(qū)里一定有什么東西,在無形中影響了我們。不過我感覺奇怪的是,你沒有受到影響?!?br>    “這集訓區(qū)以前倒是發(fā)生過一些事情。”嚴苛說,“不過那是老掉牙的傳說了。我認為影響你們的應該是……你昨晚有沒有聽那音樂?”
    “聽了啊,我戴上耳機之后就睡著了。難道你沒有聽?!”康亢驚訝地張大了嘴。
    “我沒聽。”嚴苛吐吐舌頭,“我討厭鋼琴曲,一聽耳機里播放的是那個,就把錄音機關(guān)掉了?!?br>    “原來如此!”康亢幾乎跳了起來,“我早覺得那鋼琴曲有些不對勁。今晚我不聽了。看看會發(fā)生什么。”
    身后響起一聲咳嗽,有人說:“你們兩個在這里干什么?”原來是馬老師,他不知何時來到了兩人身邊。
    嚴苛和康亢趕緊向老師行禮,然后回教室去了。

    
    收上去的試卷堆在馬老師面前,但他看都沒看。他站在講臺上,清了清嗓子,說:“大家做了好久的試題,應該累了。聽音樂休息一會兒吧。請戴好耳機,打開錄音機?!?br>    大家在馬老師的監(jiān)督之下照做了,從耳機里飄出的是《藍色多瑙河》。馬老師安排好這些之后就大踏步離開了??悼汉闷娴匕l(fā)現(xiàn),他打了一把遮陽傘。從教室到教師寢室沒多遠的距離,就算皮膚再敏感,也無需打遮陽傘吧,太夸張了。
    康亢平時還是很喜歡《藍色多瑙河》平緩優(yōu)美的旋律的,因此她沒有急著將錄音機關(guān)掉。一曲快播完了,她還想再聽—遍,于是伸手去按“倒帶”鍵。
    但她自小接觸的就是MP3,對這種老式的錄音機并不熟悉,錯按了“慢放”。
    《藍色多瑙河》立刻以比平時慢好多的速度播放起來,康亢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正要去糾正,卻被一件事吸引住了。
    她發(fā)現(xiàn)音樂聲中夾著一些其它的聲音,但十分微弱,聽不清楚。
    當把聲音放大之后,她清楚地分辨出,音樂聲中夾雜著人的聲音。
    “呃……呃……啊……啊……”那人的聲音痛苦無比,就像飽受折磨一般。
    康亢趕緊放下了耳機,在教室里喊道:“大家都別聽了,這音樂有問題!”
    沒人回應她,她赫然發(fā)現(xiàn)連嚴苛都在聽那音樂!整個教室里的人都表情木然,閉目端坐。
    情急之下的康亢先捅了一下前面的同學:“喂,別聽了,這音樂……”
    前面的人原本臉朝著前方,被她捅過之后,脖子與肩膀未動,頭卻猛地向后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變成面對著她。
    康亢吃了一驚,差點從椅子上滑到地上。前面的人又慢慢把頭轉(zhuǎn)了回去。在此過程中,那人的眼睛一直沒有睜開過,就像一個人偶。
    康亢用力去搖身邊的崔乘乘,希望她可以從音樂中醒過來。崔乘乘的眼皮忽然掀開,露出比上次還要突兀的白色眼球……
    康亢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來到嚴苛身邊,摘下他頭上的耳機,拼命搖晃著他。嚴苛醒了過來,一臉茫然地說:“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
    康亢急道:“別做夢了,這里的人都變得不正常了!我們得去求救!”
    康亢拉著嚴苛跑向?qū)嬍?,她的手機放在寢室的抽屜里。

    寢室的門緊緊關(guān)著,康亢去擰門把手,卻發(fā)現(xiàn)那東西冰冷刺骨,而且產(chǎn)生了一種無形的吸力,手放上去之后幾乎要被粘住。她“啊”的一聲縮回手來,發(fā)現(xiàn)手指已經(jīng)被粘掉了一小塊皮。
    “退后?!眹揽磷尶悼洪W開,自己則奮力地撞了上去。
    寢室的門發(fā)出一聲呻吟,緩緩地打開了。
    康亢在抽屜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機,飛快地撥了母親的號碼,手機嘟嘟作響,兩人盯著手機屏幕,焦躁地等待著。
    過了好久,手機無人接聽。嘟嘟聲越來越悠長,手機屏幕上顯示信號越來越弱,最終變成了“無信號”。
    康亢的臉上變了色:“我們只能從大門那里出去了!”。
    “可鑰匙在班主任那里……”
    “班主任現(xiàn)在是否還活著都成問題!”康亢低聲說。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此時,夕陽的光從門口透了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長之后投到墻上,像是一幅怪誕的畫。
    “已經(jīng)傍晚了,我們一天沒吃東西,也沒有喝過水,竟然不覺得饑渴……”嚴苛艱難地說,“這里確實不對勁,我該早點發(fā)覺的。”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笨悼阂ба?,“我們先去大門那里,看看大門的鎖是否能被破壞掉,如果不能,我們就想辦法翻墻出去?!彼贿呎f一邊攥緊了拳頭。
    兩人來到了大門前,透過鐵柵欄可以看到遠方的校區(qū)。但門上掛著一把巨大的鐵鎖。嚴苛用力扭了扭鐵鎖的鎖頭,那東西紋絲不動。
    “我們還是去找找工具吧?!笨悼赫f。她看了看漸漸暗下來的天,心中的不安漸漸擴大,遮住了她的五臟六腑。自己能活著離開這里嗎?
    “我想起了這里以前發(fā)生的事情?!眹揽恋吐曊f。

    康亢問:“什么事情?”
    嚴苛答道:“我聽人說,學校的集訓區(qū)以前開放過,那是在很多年以前,一位老師向校方推薦封閉式集訓,經(jīng)校方和家長同意后,他把學生們帶到這里,鎖了起來。每天除了高壓學習之外,就是聽古典音樂……據(jù)說古典音樂可以提升人的記憶力……”
    康亢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和咱們現(xiàn)在遇到的情況一樣嗎?后來呢?”
    “后來……”嚴苛忽然住了口。他轉(zhuǎn)過身說:“我去找塊磚,把鎖砸開?!?br>    “后來怎么了?”康亢急忙攔住他,“你先告訴我!”
    嚴苛苦笑了一聲:“那老師把學生們在集訓區(qū)關(guān)了幾個月,每天不斷地測驗、聽音樂、測驗、聽音樂……學生們與世隔絕,連家長的面都見不到……有個學生受不了那里的高壓生活,精神崩潰了。據(jù)說他在發(fā)瘋的時候刺死了那位老師……”
    康亢睜大了眼睛。
    嚴苛繼續(xù)說:“后來,那學生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在那里一待就是這么多年,前不久剛剛死去了……”
    “他是怎么死的?”康亢問。
    “是自殺。”嚴苛恐慌地看看四周,就好像四周隱藏著什么東西正在偷聽他們講話,“他一直抱怨有音樂聲在他腦子里響起,于是他就跳進游泳池,想用水徹底阻隔掉音樂聲,結(jié)果在那里把自己給活活淹死了。在跳進游泳池之前,有人聽他呢喃道‘那個人復活了’?!?br>    頭頂?shù)臉渖疑成匙黜?,今晚說不定要降溫了。
    康亢顫抖著問道:“這件事……你是聽誰說的?”
    嚴苛咽下一口唾沫,艱難地說:“是班主任。他是當年參加集訓的學生之一……據(jù)說當年那位老師,也姓馬……”
    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嬉笑聲。原來,有幾個學生正從珊欄門外經(jīng)過。他們臉上帶著燦爛的笑,看樣子一定不是高三生。
    “喂!”嚴苛和康亢趕緊拍著珊欄門向那幾個人高聲叫喊。但那些人仿佛根本沒聽到,他們自顧自地一邊嬉笑一邊遠去了。
    又有幾個人從珊欄門前經(jīng)過,但依然對嚴苛和康亢的求救無動于衷。
    康亢感覺自己被關(guān)到了另一個世界,真正的“與世隔絕”了。
    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下來,可以看到遠處校區(qū)里的燈光。集訓區(qū)卻顯得格外黑暗,教室里的電燈沒有亮起來,那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嚴苛找到了一塊方磚:“躲開,我要砸開這鎖?!?br>    方磚砸到了鐵鎖上,鐵鎖紋絲未動,方磚上卻裂開了一道口子。方磚從嚴苛手中滑落,他的虎口處已經(jīng)破開了,流著血。
    這把鐵鎖看來是無法打開的。

    
    康亢無可奈何地坐在地上,嚴苛的臉繃得緊緊的,他再次拿起磚塊,狠狠地敲擊鐵鎖。
    哐當哐當?shù)那脫袈晜鞒龊苓h,鐵鎖未曾有絲毫傷痕,磚塊卻不斷碎裂,變小。
    “你們在做什么?”
    康亢轉(zhuǎn)過臉一看,不知何時,集訓營里的同學已經(jīng)站到了身后,他們的樣子看起來都很奇怪,臉上都已全無血色,動作僵直,看上去就像一只只木偶,有兩人的嘴角還掛著長長的涎水,目光呆滯。就連許久不見的班主任也出現(xiàn)在人群里,一向西裝筆挺的她此時只披了一件襯衣,紐扣只扣上了一半,他耳朵上掛著耳機,從里面音樂傳出低沉的鋼琴曲,他嘴里還喃喃自語著什么。
    夜已漸漸深了,星光黯淡,天空黑得讓人絕望。
    康亢下意識地退了幾步,后背貼上了鐵珊欄門。
    嚴苛擋在她的面前,但此刻他的身體已經(jīng)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同學們已經(jīng)在一步一步靠攏過來,將他們圍在中央。
    “你們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是在害怕我們嗎?”
    “我們是同學啊,嚴苛,來加入我們吧,只要加入我們,你就會再次成為尖子生的?!?br>    “對啊,考入名校絕對沒有問題!”
    那些人眼睛里閃著異樣的光芒,將手伸向嚴苛和康亢。
    “不!我絕不加入你們!你們已經(jīng)不再是我的同學,不再是我的朋友!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么!我絕對不和你們在一起!”
    嚴苛奮力將那些手撥開,將康亢推向鐵門。
    “走??!向上爬!踩著我的肩向上爬,你會爬出去的!”
    康亢被他推著向上爬去。當她的腳離開嚴苛的肩膀時,下面?zhèn)鱽韲揽恋囊宦晳K叫。同學們的喘息聲、推搡聲與嚴苛的尖叫聲摻雜在一起,康亢不敢回頭看,她不敢想象下面發(fā)生了什么。
    當她的手抓住鐵柵欄門的頂端時,一只手伸過來,拉住她纖細的足踝??悼旱男奶岬搅松ぷ友?,她低頭一看,是乘乘。她踩著別人的身體,這才摸到康亢的腳。

    “為什么要走?”乘乘哭著說,“我們不是約好一起去考名校的嗎?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嗎?”
    “這……”康亢的手又縮了回來。
    “別……別聽她的!”嚴苛從人堆里掙扎著喊道。但隨后他就發(fā)出了一聲慘叫,那聲音已不似人聲。下面塞滿了人,后面的人還在不斷涌來,越來越多的人將前面的人壓在下面。嚴苛的身體已經(jīng)被壓在了最底下。他再也發(fā)不出聲音了。
    正在這時,乘乘的手上加大了力氣,康亢差點被拉了下來。她再低頭看的時候,只見乘乘的眼睛又變成了白色,鼓出了眼眶,而且這次變得比以前還要大,巨大的眼珠與頭顱已經(jīng)變得極不協(xié)調(diào),而那緊箍在康亢腳上的手,也變得冰冷無比。康亢忍不住叫了起來,她覺得腳上的那只手像是剛從冰窖里拿出來的鋼箍。
    康亢奮力一掙,終于擺脫了崔乘乘的鉗制。她爬上了鐵柵欄門的頂端。
    她爬在那里,小心地抓住柵欄,向下望去,只見無數(shù)雙手在黑暗中上下起伏,像掀起了一陣詭異的波濤。遠處還有一個人影影綽綽地走了過來,長長的頭發(fā)掩住了大半個面孔,是那個姓馬的人,他走路的時候腳幾乎不接觸地面??悼河X得那人在笑!
    康亢跳向鐵柵欄門的另一側(cè),當雙腳著地的時候,她回頭望去,只見身后只是一扇普通的鐵柵欄門,借著微弱的星光,透過柵欄間的空擋,隱約可以看到里面有幾排房子,但剛才的人影,則全都不見了。
    嚴苛不見了,那些學生不見了,班主任不見了,姓馬的人也不見了。
    路燈發(fā)出昏黃的光,康亢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她又累又餓,但眼前終于可以看到燈光了,這里是學校的值班室。她激動得差點叫出聲來。

    現(xiàn)在要先報警。她推開值班室的門,里面有人正在看電視。紅色的電話機就放在桌子上。此時這電話看起來是如此親切。
    “我能用下電話嗎?!”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那人點了點頭,眼睛依然緊緊盯著屏幕。
    康亢撥通了110,電話那頭有人詢問道:“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康亢張開嘴正要回答,這時候,電視機里傳出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本臺最新消息:今天是高考成績公布日,也是令應屆高中畢業(yè)生最提心吊膽的日子,但今天,市第一中學的全體考生創(chuàng)造了一個奇跡,他們?nèi)窟_到了滿分!這是令常人無法想象的……據(jù)稱,該批考生在考前曾參加了一次在校內(nèi)舉行的集訓,他們異口同聲地表示,是這次集訓讓他們的成績有了如此高的提升!”
    康亢一愣,扭頭去看電視屏幕,只見屏幕上出現(xiàn)了幾張她熟悉的面孔,有乘乘,還有嚴苛,甚至還有班主任!他們面無表情地對著鏡頭,但有無數(shù)雙拿著話筒、錄音筆的手伸向他們,相機的閃光燈在他們面前閃個不停。
    今天是放榜日?!
    今天明明距離高考還有好幾天?。槭裁匆幌伦泳偷搅朔虐袢樟??!
    電話那頭傳來接線員的催促聲,但康亢不知自己該說什么。
    電視機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張照片,隨即傳出畫外音:“此外,市第一中學的一名學生,在參加集訓的時候因壓力過大,導致精神失常,隨即失蹤,現(xiàn)在該生的家長以及公安部門仍在尋找。請發(fā)現(xiàn)其行蹤者速與公安部門聯(lián)系。該學生的家人正在焦急地盼望她回家……”
    康亢手里的話筒滑落到地上:電視屏幕上出現(xiàn)的正是她的照片。她只覺得眼前一陣發(fā)黑……
    值班室里忽然響起了一陣陰惻惻的笑,那笑聲十分熟悉??悼壕従忁D(zhuǎn)過頭,只見那坐在電視機前的人正在轉(zhuǎn)過身來,他的頭發(fā)很長恨長,遮住了面孔……
    是那個姓馬的人。他緩緩站起身,向康亢走了過來……
    “我家孩子明年要高考了,可他的成績總也提不上去。這可怎么辦?。?!”
    “聽說市第一中學的學生高考成績都很好的,我正想讓孩子轉(zhuǎn)到那里去?!?br>    “那我也讓我家孩子轉(zhuǎn)學過去!”
    一批又—批的考生即將來到市第一中學,新一輪集訓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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