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傷
如往常一樣,劉偉看到美麗的月色后就忍不住拿起吉他去陽臺自彈自唱一番。他坐在椅子上把吉他放在腿上開始調(diào)音。接著,他彈奏了幾下后,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同寢室的張?zhí)K聽到叫聲,還以為劉偉在練聲,也沒在意,便繼續(xù)玩游戲。不久,張?zhí)K聞到了血腥味,低頭一看,陽臺那邊流淌著腥紅的血。張?zhí)K跑到陽臺,被嚇得不輕劉偉躺在地上,手指斷了三根,血流成河。
幾個小時后,手指被接好的劉偉在醫(yī)院里醒來。張?zhí)K把整個手術(shù)的過程說了一遍,然后問他的手指是怎么搞的。
劉偉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調(diào)音時用力撥弄琴弦,然后當場就被指尖的痛楚疼暈了。
這么說是琴弦把你的手指給割斷了?張?zhí)K不敢相信。
幾天后,劉偉出院了,回到寢室第一件事就是要復(fù)仇。他拿起跟了自己兩年的吉他,狠狠地朝椅子上摔去。吉他轟地一聲巨響,碎裂一地。琴弦也全部斷裂,飛散開來。怪異的是,琴弦很有目的性地飛向劉偉的頭部。劉偉的臉被琴弦割出幾條血痕,接著,每一條血痕都長出一根手指,手指從劉偉的臉皮里破口而出。
劉偉只覺得臉特別癢癢,于是照了照鏡子。他親眼看到鏡子里自己的臉慢慢被那五根手指撕開,傷口越來越大。這五根手指是如此熟悉,他只能任由它們掙扎著伸出來。最后,五根手指掉落在地上,爬上了劉偉的身體。
劉偉死前給張?zhí)K打了電話,電話里說了幾句銜接不上的話:他回來了我們都得死快跑吧。
張?zhí)K仔細回想著電話內(nèi)容,誰回來了?為什么死?往哪兒跑?
很快,張?zhí)K想起來了
他回來了。我不會死。我不用跑。
弓殺
劉偉死時,脖子已經(jīng)被琴弦割斷,只剩下一些爛肉連接著身體和頭。然而,這些張?zhí)K都沒有看到,因為他回寢室后只看到了一地吉他的殘渣和濃重的血跡。
對于張?zhí)K來說,劉偉生死不明,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恐怖已經(jīng)來襲,做好應(yīng)對措施才是關(guān)鍵。當初他們?nèi)齻€人合伙設(shè)計了一場慘劇,現(xiàn)在到了該面對的時候了。張?zhí)K把室友霍玉東叫回來清理寢室,同時想辦法保全自己。
張?zhí)K無法想象劉偉遭遇了什么,所以也只能憑感覺來躲避危險。首先,他把寢室里所有可能危害生命的東西全部封藏在衣柜里,拿鎖鎖住,然后把陽臺的窗戶關(guān)好,用膠帶把窗戶封死,最后他拿出祖?zhèn)鞯淖o身符貼身帶著,用來驅(qū)邪。
張?zhí)K,我看再怎么做都是白忙活,吉他弦都能割斷劉偉的手指,那么每一樣?xùn)|西都可能成為殺人兇器。如果真的是他回來了,我們逃不掉的?;粲駯|說。
閉嘴!我已經(jīng)查過了,這個月是閏月,有助于他回來復(fù)仇。可
好吧,就聽你的?;粲駯|隨手拿起運動包里的弓和箭,在寢室里舞弄起來。他是學(xué)校里屈指可數(shù)的射箭運動員,要不是被張?zhí)K叫回來,訓(xùn)練起碼還有兩個小時才能結(jié)束。
住手。張?zhí)K本能地后退,躲開了霍玉東的箭鋒,然后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搶過那根尚未離弦的箭丟向窗戶那里。
接著只聽嘩啦啦一連串聲音,那根箭刺穿了玻璃窗沖下樓去。
你不是鉛球運動員吧?這么猛?;粲駯|不敢相信地調(diào)侃道。
張?zhí)K也無法解釋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只能盡一切力量避開所有可能成為兇器的東西。
沒過多久,一個陌生的男生敲響了張?zhí)K寢室的門。
誰?張?zhí)K警惕地問。
快點兒開門。你們寢室扔下來的箭扎壞了我的籃球,賠我籃球。
霍玉東一聽是這么回事,趕緊開門把他請進屋。
那個男生抱著一個鼓鼓的籃球,籃球上面插著一根箭。
多少錢?張?zhí)K問。
一百三。男生豁達地說,零頭兒就不用給我了,你給一百就行。
張?zhí)K用一百塊打發(fā)了男生,卻覺得事情越來越奇怪了。
霍玉東也不說話,默默地做著拉弓的動作,一次又一次。
突然,霍玉東尖叫一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