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叫泥人嗎?
恩,顧名思義,泥巴做成的生物雛形的物體,就叫泥人。
星期三,學校展開心靈手巧主題的比賽,就是比做工,在心靈手巧的比賽上展覽會上,我自然是發(fā)揮了我的強項,我也相信,除了我,這一項沒人能發(fā)揮得更好了。
于是,我努力了一宿,終于完成了我此生覺得最棒的作品,我坐在臺燈前,嘿嘿流著口水傻笑,為了半學期獎品飯卡,熬個夜算什么,值!
當我將由幾十張畫工精致的符紙折疊成的大型千紙鶴交給老師時,清楚地看見老師的嘴角抽動一下,隨后愣愣地捏著手里的符紙千紙鶴不知所措。
老師老師我用手晃了晃她的眼睛,老師!
老師嘆息了一口氣,畢韻同學,你的創(chuàng)意不錯,不過,你還是去看看那邊的展覽再來交作品吧?
老師,如果我看了別人的作品,再去交作品,那不等于剽竊了嗎?
老師的嘴角又一次抽動。
于是,在老師發(fā)作之前,我認命地向展覽區(qū)走去,展覽區(qū)人不算多,幾乎都是一對一對,又或者一群一群的,正當我感嘆自己孤家寡人的時候,一眼看見黃小容站在窗口,正捂著血盆大嘴咯咯嬌笑,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一身休閑裝的高瘦男生,我快步走了過去。
可是,當我走近那個男生,立刻就感覺胸悶氣短,靠我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感嘆,就退開好遠,饒是我這種強力膠型般的倒霉靈媒體質(zhì),遇見那個男生那樣超級招靈雷達體質(zhì),也要退避三舍。
黃小容聽到我聲音,立刻回頭,疑惑地看著面容扭曲的我,畢韻
我無奈地從兜里掏出小半截驅(qū)魂香,見黃小容帶那個男生過來,我迅速點
燃驅(qū)魂香,隨著他的過來,抱著他腿的地縛靈哇的一聲散了,而趴在他肩上的幽靈也幽怨地走掉了。男生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難道他已經(jīng)習慣了嗎?大學真是不乏奇人吶!
畢韻,干嘛呢你?黃小容皺著眉,見到我就跑哦?
我苦笑著搖頭,盡量和這枚雷達保持著距離,突然,有人在展覽室門口叫了那個男生一聲,叫什么,我沒聽清,轉(zhuǎn)眼見,只見那個男生應了一聲后,就一路小跑離開了我的視線,不用受驅(qū)魂香干擾的幽靈們,又從新回到了那個男生陰冷的懷抱。
唉,流年不利,作品被斃,所以過來借鑒點經(jīng)驗。
黃小容笑得兩個酒窩深深映出,借鑒?是抄襲吧?
別說這么直白嘛。我邊說邊走近一排正在展覽的作品,指著一個落了難的帆船,幾快破布像是經(jīng)過風霜雨打,這是誰做的?不錯嘛!很逼真?。?/p>
哦,工程系的一個男生做的。
真不愧是工程系的??!我如此感嘆。
這個長得又像天平,又像桿秤的是什么?
你說這個地恒秤???黃小容瞥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我:一個物理系做的,具體是男是女,不太清楚。
那這個呢?我又指向一具小型恐龍骨架,那骨頭真是小得可憐,不是拿雞骨做的吧?
哪個系的做的?誒,等等,我猜猜,是歷史系的學生做的吧?
黃小容豎起大拇指,真聰明!
突然,一條血淋淋的手臂映入我的眼中,我頓時驚呼一聲,引來人民群眾的目光,黃小容捂著我的嘴,比我嗓門還大地喊道:哎呀!的姑奶奶,您喊什么呀!
于是,我們又一次引來群眾的目光。
我指著這半截血淋淋的手臂,顫聲道:這這,這也能放上展覽?哪個死人上
扒的?哪個系的這缺德?。?p>黃小容幽怨地瞥了眼那半截手臂,韻啊,你不知道嗎?我剛要搖頭,一只陰冷地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入眼的是齊佳那張陰惻惻地臉,從木偶事件起,齊佳同學就如同幽靈一樣神出鬼沒的,而且整天陰涼涼的,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手臂,你們在看我妹的作品?。?/p>
黃小容皺起眉,疑惑地問道:你你妹?你妹在咱們系嗎?
她妹就是她自己啊!我把頭轉(zhuǎn)向齊佳,語重心長道:別讓你妹老做這些事情
,多缺德啊,還頂著你的名字,敗壞我們系的名聲!齊佳有些哀怨地看了
我一眼,伸手沾了手臂上的血就往嘴里送,我和黃小容頓呆若木雞,她點了點頭,抿著嘴,不錯,下回得告訴小悅,太甜了。然后,飄一般地走了。黃小容半天沒回過神來,等到她回神,才呆呆問了句:誰是小悅???
我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