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你不行啊,打麻將連摸牌都摸不好。不會玩就別玩!免得丟臉!”趙廷故意用話激常五,為的就是讓他玩大的。
薛五也是火爆脾氣,受不了別人小瞧自己。他把骰子攥在手里:“誰說我不行?今天運氣不好。再一個手頭緊,要是誰借我點錢,嘿嘿,你們非輸個傾家蕩產不可!”一旁的馬老板和趙廷對了對眼神,笑道:“你想借錢?行啊,借多少?”
薛五玩麻將經常輸錢,但是借別人的錢還是第一次。狠狠心,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下把我加點小心,準能把輸?shù)腻X都贏回來:“借我五百!咱們來把大的!”“哈哈哈哈!你啊你啊!”話音剛落馬老板笑得嘴都閉不上了,趙廷也樂得直撇嘴。
他們一樂倒把薛五給整愣了,田多把薛五叫到了廁所,低聲道:“五子你過來。你今天太丟人了,人家馬老板出手大方,一個月的零花錢都幾萬。今天人家是沖趙廷來的,要不然能玩這一把幾百塊錢的麻將嗎?要是聽我的你就別玩了,你這把手不夠。再說你能跟馬老板借十萬塊錢玩大的嗎?回家吧!”
薛五也不知道事熱血沖頭還是發(fā)燒了,竟然不聽田多的規(guī)勸,回到屋中對馬老板說:“馬哥,今天我也是玩的高興。你要看得起我就先借我十萬塊,我陪哥幾個在玩兩把!”
田多拽住薛五道:“你傻啊?回家去,別再賭了。馬老板你別介意啊,他就是這個脾氣,得什么說什么!”薛五推開田多,還沒動地方。
馬老板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說:“按理說我不應該借你錢,和你這樣的賭等于害你。但是你張了嘴,我要是不借就駁了你的面子。我這的現(xiàn)金足有十萬多。但咱們有言在先,這是你自己要借錢和我賭的,可沒人逼你?”
“我知道!馬老板謝您給兄弟面子!”薛五樂呵呵地點頭應允?! 暗葧?”趙廷攔住了薛五,“你就這么借錢嗎?”
“什么意思?趙哥你要我怎樣?”薛五沒明白怎么回事?! 笆裁匆馑?馬老板不好意思說,我不能不張嘴!借錢得打欠條,得有東西抵押!誰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一會兒你輸了怎么辦,那錢不白借了嗎?”
“對對,我寫欠條,我家新買了房子,三室兩廳一衛(wèi)!輸了我用房子頂賬!”薛五在紙條上寫了:借款人薛五,從馬老板那借來十萬元,明天還清。逾期不還,用某地住房抵債。年月日多少。
還真別說,馬老板真從包里拿出十萬元現(xiàn)金拍在薛五的面前,四個人又玩起了幾千元一把的麻將。沒過半個點,薛五又輸了五萬來塊。像那借錢輸成這樣,你就別賭了唄。不!薛五玩麻將都玩瘋了,他握著手里的九萬默念:老爹啊,你保佑我能把輸?shù)腻X贏回來吧!我要輸了就得跳樓,那咱們家可就斷根了?你保佑我贏吧!贏回來我就再也不賭了!
筆者也不知道薛五他爹是干什么的,經他一念叨真顯靈了。嘩嘩幾把麻將下來,薛五又把輸?shù)奈迦f來塊贏回來了。薛五樂得笑逐顏開:哈哈!我就說前面是我的手氣不好?,F(xiàn)在運氣好了吧?我得趁熱打鐵,多玩兩把。戒什么賭?剁了我的手指頭我也戒不了啊!繼續(xù)玩!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薛五的手氣如同三伏天的王志和豆腐——越來越臭!把贏回來的五萬都輸了不說,又把剩下的五萬輸了個精光。
田多問:“這回你不玩了吧?”
薛五嘆道:“是不玩了!借的十萬塊都輸了,再賭可就剩褲衩了?馬哥,這錢…兄弟…”
馬老板挺挺肚子,冷冷地問道:“怎么了?你想說什么?”
趙廷警告薛五:“我告訴你愿賭服輸,贏的錢是贏的,你欠馬老板的錢必須得還!要是你敢拿馬哥當猴耍我趙廷是什么人你可清楚!你要是不服可以報警,我不怕!”
“不敢不敢!”其實趙廷不過是個開飯店的,沒那么猖狂。但是這個薛五是個窩囊廢,叫人家兩句話嚇唬得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我是說那錢請馬老板放心,我一定還!”
“哎!這就對了!好兄弟,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你以后運氣好了也可能把輸?shù)缅X贏回來?!壁w廷又換了笑臉。
馬老板道:“都快半夜了,我又些餓了。小薛,走。咱們吃飯去?!?/p>
“不了,馬老板,我怕家里著急,先回去了”
看著薛五灰溜溜地走了出去,屋子里的三個人是哈哈大笑。馬老板對趙廷說:“干得不錯!老弟,這一把又賺了!”
田多插嘴道:“人家小薛一個老實人,咱們是不是太殘忍了?”
趙廷罵道:“行了吧!老田,你還演戲啊?這不都是你出的主意嗎?”
“哈哈!”屋子里又傳來嘲笑的聲音。
再說薛五回家,看到老婆在家做飯他才算后悔:老婆小敏自從嫁給自己就沒享受過好日子,結婚前兩年賠著自己還房貸。還完房貸又伺候自己的病重的父親,直到父親去世?,F(xiàn)在自己欠人家十萬塊,還是賭博賭輸了欠的,怎么和小敏交代?
小敏是個非常精明的女人,發(fā)覺丈夫神情慌張,眼里還含著淚水,就知道里面有隱情。問道:“五子,你干什么去了?”
“哪也沒去…我加班剛回來!”
“加班剛回來?”小敏壓根不信他的鬼話,“人家老劉也加班了,怎么早就會來了?”
“老劉家里有事兒!”
“有個屁事兒?”小敏責罵,“老劉的孫子又病了,他就沒上班!你是不是又曠工玩麻將了?說!要不我跟你沒完!”
小敏葉厲害,薛五不敢隱瞞,把輸了十萬的事情都說出去了。
小敏連一滴眼淚都沒流:“不過了,這日子也沒法過了!我們離婚,明天你把房子賣了,剩下的錢你可勁賭吧!”
“啪”的一聲,小敏把門一摔揚長而去。薛五趕忙追了出去,抱住老婆的雙腿跪了下來:“老婆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賭了!”
“不賭了?輸了十多萬你說不賭了?拿什么還錢?”小敏淚如雨下,“你有這個記性嗎?等還了錢你還得賭!”
“兒媳婦,我讓他不賭!你放心吧!”
“你說放心我就放心…呀…誰?”屋里沒別人,哪的聲音。小敏和薛五四處尋找。
“別找了!我在這呢”桌子有張薛五父親的照片,這照片竟然從玻璃下面鉆了出來,跳在空中微微顫動,并說起了人話:“連你公公都不認識了?”
這不見鬼了嗎?小敏平日里膽子很大,此刻卻渾身發(fā)抖。她丈夫膽子更小,早就尿了褲子。
照片忽忽悠悠飛到薛五面前,照著薛五的臉“啪啪”左右開弓打了一百多個巴掌,“你不說你把那五萬贏回來就不賭了嗎?敢他媽騙你老子,我打!我打!”
再看薛五的嘴角都快裂了,“爹你別打了,兒子錯了。”
“一會兒再找你算賬!”薛父的照片“嗤”的自燃成了灰燼。
不說薛五兩口子發(fā)呆,單說馬老板在家打麻將,除了馬老板還有趙廷和田多,三缺一。
這時候一個老頭走了進來,笑嘻嘻地拿起馬老板的煙:“老長時間沒抽紅塔山了,這煙夠勁!玩著呢大侄子!”
馬老板怒道:“你誰啊?怎么進來的?誰是你大侄子?”
“你看看!”老頭對田多道,“昨天你們還和我兒子薛五打麻將呢,怎么這就不認識我了?”
田多露出狡猾的目光:“薛老頭,你是來要欠條的吧?我可告訴你,愿賭服輸,天經地義!而且我們也不是好惹的,你兒子的欠了十萬有字據(jù),必須還!”
薛老頭笑道:“我說要欠條了嗎?我是來玩麻將的!你們這是三缺一,我來不正好嗎?”
只有趙廷犯疑,他曾經聽說過,薛五的父親以前是個賭鬼,在玩麻將時腦血栓犯了,沒過兩年時間就死了。怎么這老頭是薛五他爹?莫非是鬼?今天這事兒不對,我還是先走吧!
薛老頭死死地按住趙廷,按得趙廷好懸沒癱那。薛老頭道“你怕我沒錢?我有的是!來,咱們玩把大的,我先放這二十萬!”啪!不知薛老頭擱哪裝的錢,就是往桌子上一拍。
馬老板用眼睛一看,這可不止二十萬!繼續(xù)用老辦法準贏他:“薛大爺,來,坐!”
趙廷擅長偷牌,可是當他換牌時發(fā)現(xiàn)換來的牌還是原來那個,比如抓來四條,想換手里的五餅。當他換完牌打出去時,五餅又變回了四條。
馬老板一看趙廷的手法變得笨拙了,立即給田多個眼神??墒钱旕R老板暗示出自己想要的牌時,田多發(fā)的牌也總是錯的。于是幾場下來,馬老板等人輸了十多萬。
薛老頭笑了:“我贏了你們十四萬三千!”
趙廷奸笑道:“大爺,你搞錯了吧?今天玩的是小的,你贏的沒那么多!”
薛老頭趕忙點頭:“那這些錢我也不要了,改天再玩。我先走了!”
馬老板驚異地望著薛老頭的背影,很奇怪薛老頭的古怪行為。馬老板樂了:“這薛老頭也好似個二貨,這么多錢都不要了。該著哥幾個發(fā)財,來,分一下!”
田多拽住馬老板:“這怎么是冥幣?”
果然,馬老板看到薛老頭扔在桌子上的是一堆冥幣。
趙廷提醒說:“馬哥,我想起個事兒!”
“什么事兒?”馬老板有種不好的兆頭,卻不敢往深處想。
趙廷這才慢吞吞地說:“這薛五他爹都死好幾年了!”
“你怎么不早說?”馬老板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這不是鬧鬼了嗎?”
這對冥幣突然燃起了大火,火苗越燒越大,瞬間把整個房間都點著了。
馬老板等人立刻跑了出去,雖然他們沒什么大礙,但是馬老板的房子已經化為灰燼。至于那張欠條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