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舅舅們
、晚上八九點的時候,愚耕終于又重新見到了妹妹以及妹妹的男朋友,結果還是不免讓妹妹以及妹妹的男朋友嘖嘖驚嘆不已,甚至會忍俊不禁,嗤嗤發(fā)笑,真是無法想像愚耕在那錢江藝術中心到底是怎么過的,還好愚耕被炒魷魚了,好像妹妹以及妹妹的男朋友,一眼就看出愚耕在錢江藝術中心遭了罪,有損外表形象,
、愚耕很不好意思,只打著哈哈,掩飾住內心的羞愧,反正都過去了,一切又歸于平靜,愚耕告訴妹妹以及妹妹的男朋友,他要等到元月號才能去錢江藝術中心結了賬拿到錢,大概估計可能只能拿到一百多元錢,愚耕始終懶得講講,他在錢江藝術中心到底是怎么過的,僅只簡簡單單說是在做油漆工,妹妹以及妹妹的男朋友,也不多問些什么,不想讓愚耕丟面子,知道愚耕把面子看得很重。
愚耕再回想他在錢江藝術中心的經(jīng)歷,除了沒掙到錢,其實還是挺值得的,很有份量,并沒有虛度,終身難忘。
愚耕還告訴妹妹,以及妹妹的男朋友,他已下定決心,要去海南島,而且等元月號,一結了賬拿到錢,立即就動身,但還是說不清楚他要去海南島做什么,唯有見機行事,順其自然,無論有什么樣的經(jīng)歷都是他還應該經(jīng)歷的,反正都沒什么大不了的,愚耕并不否認,他心里面其實對海南島一直就有一種恐慌,愚耕只有去到海南島后,才能消除這種恐慌,這種恐慌沒有讓愚耕害怕去海南島,反而促使愚耕非去海南島不可,就好像是愚耕天冷的時候害怕洗冷水澡,卻還要堅持洗冷水澡,害怕什么就去做什么,害怕也就沒了。
妹妹以及妹妹的男朋友情知很難勸得動愚耕還要去海南島,也就只好依了愚耕,算是幫愚耕了卻一樁心愿。
、月號下午,愚耕一時興起,主動想要到梅林一村去見三舅四舅五舅,并還事先給五舅打過傳呼通了電話,緊接著愚耕果真就動身了,最后終于順順利利地到梅林一村,見到了三舅四舅五舅,其樂融融,有意思的是,四舅一見到愚耕,立即就尖叫著打起哈哈來,說是愚耕這回可真下得了毒手,到深圳都兩個月了,也不跟舅舅們見見面,音信全無,心里還有沒有舅舅們,這下怎么又突然來了。
舅舅們也很想知道,愚耕在錢江藝術中心到底是怎么過的,愚耕卻含糊作答,只簡簡單單說成是做油漆工,與舅舅們裝潢中的活路,有點類似地方,又以打砂紙為主。
舅舅們一聽說,愚耕這次被炒魷魚大概估計,只能拿到一百多元錢,立即就尖叫起來,簡直難以置信,其實舅舅們以前正想找一個專門由只管打砂紙的小工,包吃住每天元,都找不到人,愚耕在錢江藝術中心也正是舅舅們比較忙的時期,愚耕早要是跟舅舅們一起干,舅舅們又怎么可能會虧待愚耕,這次跟舅舅們一起干活的人,有兩三個愚耕也還都認識,愚耕能想像得出,如果沒有進錢江藝術中心,而是早就跟舅舅們一起干活,會是怎樣的,就當經(jīng)歷過了,愚耕還是認為,他在錢江藝術中心的經(jīng)歷,不能完全用掙錢來衡量,愚耕并不后悔,沒有跟舅舅們一起干。愚耕更加從來沒有想到過,要走舅舅們那條打工的路子。
舅舅們都是老江湖,見多識廣,思想開明,尊重愚耕作出的選擇,很想知道愚耕又有什么新的打算,愚耕既來特意來見舅舅們,就肯定回避不了這個重要活題。
愚耕在舅舅們面前沒有必要隱瞞要去海南島的決心,也確實很有必要讓舅舅們知道他要去海南島,愚耕在舅舅們面前說得很輕巧,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愚耕這也是給自己增加動力,誓在必行,不能在舅舅們面前食言。
舅舅們一聽說,愚耕已決心要去海南島深受震驚,眾說繪云,舅舅們情知愚耕一旦決定的事,表面上說得很輕巧,內心卻堅定的很,一意孤行,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墻不回頭,舅舅們好不替愚耕擔憂,為什么偏偏要去海南島,舅舅們能看出,就是在愚耕心里面,也認為海南島并不是什么好去的地方,不容樂觀,舅舅們急著想知道愚耕有沒有想好去海南島到底要做什么,見愚耕只是含含糊糊躲躲閃閃,一點都不知道要去海南島做什么,就含含蓄蓄,情深義重地勸愚耕不要去海南島,難道就真的沒有其它好一點的路子可走。
愚耕并不懷疑舅舅們情知勸不動他,舅舅們勸他勸到這種程度,愚耕很過意不去,很不情愿看到舅舅們?yōu)樗傩?,很快也就將這一話題轉移開了,心有靈犀,舅舅們也并沒有真正要反對愚耕去海南島,其實還是不得不依了愚耕,不必過于悲觀,舅舅們對愚耕的信任也是一慣的,這跟愚耕對自己的自信心也不太相稱,恐怕又要讓舅舅們失望了,愚耕盡可能保持低調。
、月號早上,愚耕從舅舅們那里回到妹妹那里,突然聽說妹妹以及妹妹的男朋友原先所在的那家美容美發(fā)店已經(jīng)轉讓給另一個老板,妹妹以及妹妹的男朋友已經(jīng)不再到那家美容美發(fā)店里上班,但還是可以繼續(xù)住在原先那個女老板在鵬城花園租的那房屋里。
聽說妹妹過幾天就要回家去了,妹妹的男朋友可能會在深圳重新另找一份理發(fā)師的工作。
、年元月號,愚耕行色匆匆地于上午九點多的時候,就趕到錢江藝術中心門口保安室的前面,愚耕原本還擔心會不會又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新的麻煩,忐忑不安,缺乏信心,萬萬沒想到的是,愚耕向門口保安室里的保安打過招呼說明來意后,立即就直接從保安手里領到了元錢,真讓愚耕喜出望外,深感幸運,春風得意,好像這元錢是撿到的一樣,比愚耕原先估計能拿到的錢多多了。
聽說那福建人好像就在那天晚上,僅只拿了一百多元錢,就被像打發(fā)乞丐一樣打發(fā)走了,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但還是比較不幸,愚耕油然而然地想起那福建人現(xiàn)在會是怎樣的處境,暗自祈禱,愿那福建人能走點好運,逢兇化吉,福大命大,免遭落難,度過這一難關。
愚耕領到錢后,不作逗留,直接又返回鵬城花園去。
、愚耕回到鵬城花園一見到妹妹,就得意洋洋地宣布,他竟能夠從錢江藝術中心領到了元錢,總算沒有白等這幾天,于此同時,愚耕一邊也開始收拾東西,這就要馬上向海南島出發(fā),要一鼓作氣,不容拖延,情緒飽滿。
妹妹并沒有因為愚耕從錢江藝術中心領了元錢就高興起來,妹妹看到愚耕真的就要收拾東西去海南島,心情沉重,難以言表,妹妹情知,愚耕心意已決,非去不可,不便扯愚耕的后腿,所以就主動幫愚耕收拾東西并作些叮囑,顯得心事重重,責任重大。
妹妹這次完全是在瞞著父母親大人的情況下縱容愚耕去海南島,愚耕自從跟妹妹到深圳后,就從沒有跟父母親大人通電話,想必妹妹肯定向父母親大人稟報過,愚耕到深圳后的一些情況,不知到時父母親大人得知,愚耕已從深圳去了海南島后,會有何反響。
很快,愚耕的東西就收撿好了,即將出發(fā)之際,妹妹又塞給了愚耕幾百元錢,離情別緒難于言衷,盡在不言中,妹妹顯然始終還是放心不下,眼睜睜縱容愚耕去海南島,卻又不得不毫無原則地對愚耕充滿信心,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好像這對愚耕和妹妹都算是一種考驗,一種抉擇。
第八十章去海南島
、愚耕跟妹妹作過簡短地告別之后,立即就提著包裹,從鵬城花園那里搭車到東門,然后又從東門搭車到蛇口站。
愚耕原還毫不懷疑地認為,蛇口站肯定有直接去海南島的輪船,認為從深圳去海南島只有坐輪船最方便,愚耕盡情想著從深圳坐輪船去海南島會是怎樣的滋味,就好像比坐飛機還要吸引人,愚耕幾乎還沒有想像過,要從深圳坐客車去海南島,愚耕以為海南島是個島嶼,客車怎么去得了。
愚耕事先沒作任何打探,要怎么去海南島,一點都沒有擔心要怎么去海南島,粗心大意,愚耕好像習慣了想一步走一步,好歹到了蛇口站再說,愚耕還一點都不去想,萬一蛇口站沒有去海南島的輪船該怎么辦。
、結果愚耕到蛇口站下車后,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去海南島的輪船,倒是有好幾趟去珠海的輪船,愚耕簡直難以置信,難過極了,真正出師不利,晦氣得很,又該如何是好,誠惶誠恐,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愚耕在蛇口站徘徊了一陣后,突然又在一念之下,覺得應該馬上到寶安站去碰碰運氣,六十算為勝算,愚耕只要覺得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就敢于行動起來,只有趕快另又采取行動,才不至于消失勇氣與信心,愚耕不能容忍他在去海南島的問題上開小差,愚耕再也不會像此前認為蛇口站,一定有去海南島的輪船,那樣認為,寶安站一定有去海南島的輪船或客車,愚耕再也不認為去海南島只有輪船去得了,客車就去不了,愚耕很不情愿去懷疑,寶安站很可能沒有去海南島的輪船或客車。
、接下來,愚耕果真著了魔似地義無反顧地又從蛇口站直接搭車去寶安站。
結果,愚耕在寶安站下車后,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去海南島的輪船或客車,痛心不已民,完全不能再用失望來形容,愚耕還是忍不住猴急地巴在某售票窗前,明知故問,神經(jīng)兮兮地向里面的售票員詢問打探,卻無濟于事,真正是天意弄人,竟會如此不順利,難道這又是在考驗他的決心和意志。
無論如何,愚耕不會就此打退堂鼓,愚耕已尼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欲要狗急跳墻,病急亂投醫(yī),不信就去不了海南島。
愚耕在寶安站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急不可奈,愚耕甚至認真想到,可以不可以從寶安站搭車到廣州車,想必到廣州后肯定會找到去海南島的輪船或客車,但轉而想到,那樣就倒騰太大了,實在倒騰不起。
、后來,愚耕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馬上到羅湖站去碰運氣,愚耕心中頂多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愚耕抑制不住地懷疑羅湖站也不太可能有去海南島的輪船或客車,但愚耕已顧不得那么多了,愚耕控制不住地要一個站、一個站地找過去,決不允許他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開小差,要橫沖直突,迎難而上。
、接下來,愚耕果真又急急忙忙,懵懵懂懂地從寶安站搭車到南投海關,然后又從南投海關搭車到羅湖站。
結果愚耕到羅湖站看了看后,心都冰涼了,欲哭無淚,怪他明明懷疑羅湖站不太可能有去海南島的輪船或客車,卻偏偏還按照一種慣性一樣找來,瞎折騰一場,遭到嚴重的打擊與撞傷。
愚耕甚至還不能接受眼前看到的現(xiàn)實,胡亂向人打探,東游西竄,暗自叫苦不迭,天可憐見的,后來有人告訴愚耕福田站好像應該有去海南島的客車,除此外愚耕再也沒有獲得更為準確的指點。
、愚耕又面臨一種嚴峻的考驗,到底要不要馬上去福田站碰運氣,愚耕強烈地感覺到,福田站還是不太可能有去海南島的客車,比他已經(jīng)找過的三個站更加沒有把握,而且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他這就馬上去找福田站的話,就算福田站真的有去海南島的客車,也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去海南島,今天無論如何,他別妄想去得成海南島,
、愚耕完全不知道今天這出戲該怎么收場,更不去想明天的事,愚耕感到他已經(jīng)騎虎難下,進退兩難,去海南島成了支撐他的一種信念,實際卻并不怎么可行。
結果匪夷所思的是,愚耕在羅湖站磨磨蹭蹭了一陣子后,還是毅然決然地從羅湖站搭車到福田站去,愚耕完全是在聽天由命,愚耕不能容忍他讓今天這出戲就這么收場,愚耕還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來忍受這種下場,愚耕欲要讓上天來決定,今天這出戲最終怎么收場,無論他今天這出戲最終是怎么收場的,都已史無前例,后無來者,也只有在他身上才會發(fā)生這出戲,真真不可思議。
、一路上,愚耕迷迷糊糊的,搭車竟搭過了頭,過了福田站都不知道,只好往返搭了一趟車,最終好不容易才在福田站前面下了車,天也已經(jīng)黑下來了。
愚耕在福田站前面下車后,感到十分疲軟、愁悶,懷疑他找到福田站來干什么,愚耕都有些瞧不起自己,揪心不已,但又不得不強打起幾分精神來,艱難地挨進福田站里面去。
結果,愚耕向人一打探,又得知這福田站同樣沒有去海南島的客車,愚耕這才恍恍惚惚地覺得,他實在是個神經(jīng)病,冒失鬼,丟人現(xiàn)眼,他明明懷疑福田站不太可能有去海南島的客車,他還偏偏找來,更何況天都已經(jīng)黑下來了,他竟還有臉面向人打探這里有沒有去海南島的客車,不遭人異眼相看才怪呢,真恨不能挖個地洞鉆進去,他就好像是一個想要匆匆逃往海南島的通緝犯,竟接連找了四個站,聞所未聞,后來愚耕為了要挽回一點面子,竟又想從福田搭車到廣州去,可一問票價高達六十元,又讓愚耕猶豫不決。
最后,愚耕還是毅然決然地想要這就從福田站搭車到廣州去,好像覺得實在是沒有臉面還呆在深圳,愚耕也沒有打算放棄去海南島,還是想要到了廣州后,再轉去海南島,他如果不能趁這口氣去成海南島的話,那他今天上演的這出戲,實在是丟死人了,怎能甘心。
結果卻有人告訴愚耕從福田站開往廣州的最晚一趟客車剛剛發(fā)出去了,并責怪愚耕不該一會想去廣州,一會又不想去廣州,婆婆媽媽地拖到最后,竟又突然決定去廣州,真是沒有碰到過像愚耕這樣的旅客。
事已屋子此,愚耕就象是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打不起精神來,情緒低落到極限,就連喉嚨口里也象卡了魚刺一樣,恨不能大哭一場,無助極了,慘不可言,天可憐見的,叫他今天這出戲如果收場,如果能讓他這就去得成海南島,就是存心去找死,也要好受些。
、愚耕不知所措一籌莫展地磨磨蹭蹭了一小陣后,最終還是情不自禁地就近給妹妹打了傳呼,愚耕很不情愿承認人其實是要讓今天這出戲就這么收場,愚耕也不很情愿承認他應該知道跟妹妹打過傳呼后,會有怎樣一種收場,愚耕情愿認為他跟妹妹打傳呼只是在聽天由命,還是讓上天來決定他今天這出戲該怎么收場。
妹妹立即就回了電話,妹妹在電話中一聽說愚耕還在深圳,立即就尖叫起來了,擔心愚耕是不是出了什么狀況,又一聽說愚耕只是因為沒有找著到有去海南島的客車的站點,也就平靜下來了,沒多大關系,明顯松了一口氣,轉而認認真真地告訴愚耕,她和她的男朋友正在舅舅們那里,并不由分說地催促愚耕,這就回到舅舅們那里去,再不用說什么去海南島啦,好不讓人擔心。
、愚耕跟妹妹通過電話后,如釋重負,起死回生,終于可以長長地吐一口氣,解救于危難當中,愚耕并不認為他還可以不去舅舅們那里,正中下懷,愚耕無法想像除此外他還如何能讓今天這出戲收場,愚耕認為今天這出戲的收場,還是由上天來決定的,這真是天意。
第八十一章回家
、接下來,愚耕果真輕輕松松順順利利地搭車到梅林一村,并憑著記憶,找到了舅舅們那里,只見舅舅們、妹妹、妹妹的男朋友等人正圍坐在一塊吃晚飯呢。
愚耕的到來,立即就引起一陣喧嘩,愚耕卻故意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并只簡簡單單嘿嘿呵呵地解釋說,始終沒有找到有去海南島的客車的站點,害得他瞎跑到蛇口站、寶安站、羅湖站、福田站,折騰得半死,勞財傷命,倒霉透頂,愚耕一邊解釋,一邊也就隨隨便便地給自己添碗加筷,擠坐著一同吃晚飯,溶入這里的氣氛當中,好像真的過去了就過去了,但內心還是久久難以平靜。
大伙對愚耕去海南島的話題,興致不減,沒完沒了,并且開始一致強烈反對,愚耕去海南島,不容愚耕違抗。
愚耕看出了勢頭,卻很會裝蒜,欲要混蒙過去,我行我素,特別當愚耕聽五舅說,銀湖總站絕對有去海南島的客車的時候,愚耕竟會得意忘形地宣布,他明一早就去銀湖總結搭車去海南島,結果愚耕此言一出,立即就遭到大伙的一致反對,強壓之下,愚耕顯得勢單力薄,招架不住,不容愚耕還任意妄為。
更為關鍵的是,原來妹妹跟三舅明天就要一同回家去,難怪妹妹跟妹妹的男朋友會跑到舅舅們這里來,難怪這晚飯吃得這么遲,又顯得隆重,大伙一致強烈要求順便把愚耕也押送回家,不能再讓愚耕從深圳去海南島,免得讓人為愚耕擔心,反正離過年也還只有一個月了,這還不把愚耕押送回家,更待何時。
愚耕情知拗不過去了,可實在是很沒有面子,只能怪他太沒用了,竟始終沒能找到有去海南島的輪船或客車的站點,恐怕這又是天意,愚耕如果還有選擇的話,情愿選擇明天一早就去銀湖總站搭客車去海南島,愚耕明天就要跟妹妹三舅一同回家,實在是窩囊得很,再沒有比這更窩囊的啦,真是意想不到。
最后愚耕終于還是不得不答應明天跟妹妹三舅一同回家就是了,真是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愚耕心里面難免會有一種傷感,暗潮洶涌,不是滋味,愚耕這么突然就要回家去,好像有點反應不過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元月號愚耕跟著妹妹三舅一早就從梅林一村動身回家去,妹妹的男朋友、四舅五舅等人也還跟在后頭為他們三人送行,并又在喊叫聲中進行告別,顯得比較隆重。
愚耕昨天還在為要去海南島而橫沖直突,不惜一切,今天一早卻跟著妹妹、三舅回家去,真是恍如隔世,醉生夢死,無可奈何。
愚耕這是第三次在深圳慘遭失敗,跌宕起伏,不堪回首,比在深圳打工最沒出息、最窩囊、最丟臉誰都比不過愚耕,正所謂事不過三,父母親大人這下恐怕對他徹底絕望了,再也不敢對他濫施權威,把他當包袱一樣轉來轉去,愚耕暗自發(fā)誓,從今往后,再也不屈服父母親大人的權威,再也不讓父母親大人把他當包袱一樣轉來轉去,更加堅定不移地要真正走自己的路,愚耕三次在深圳打工都慘遭失敗,足以證明,父母親大人要當他是包袱,他就是真的會是包袱,包袱一樣地去,包袱一樣的回,愚耕當然不愿再當包袱,那又到底想當什么呢,愚耕堅信他要當他是什么,就真的會是什么,一切有待于接受現(xiàn)實的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