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返回玩具廠
、第二天,愚耕稍微收拾好東西,就匆匆忙忙地返回玩具廠去,并于中午時間回到玩具廠二廠,愚耕多愁善感,哀怨郁結(jié),全然是趕鴨子上架,不得已而為之,愚耕當初從玩具廠辭職的時候,絕對沒有想到,他還會返回玩具廠來,愚耕怎么也不能當作,回他只是請假回家搞農(nóng)忙雙搶后,重又正?;赝婢邚S上班。
愚耕一見到小姑父,就打起哈哈來,掩飾心中的感受,小姑父也早已預料到愚耕今天會返回玩具廠二廠來,顯得若無其事,平平常常。
愚耕這回全由小姑父為他安排上班,等于是間接任由父母親大人擺布,愚耕本身卻無所謂,庸庸碌碌,迷迷乎乎,懶得自主。
、愚耕早就估計到,小姑父這回多半是會將他安排到彩繪車間進行彩繪,愚耕相信那對小姑父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愚耕又不是對玩具廠的情況不了解。
愚耕早就知道在玩具廠彩繪車間是最繁忙的一個車間,人員也最多,好像每個晚上都要加班到十一二點,甚至凌晨一兩點,原先有好幾個在二廠灌漿車間的男青年,也正是轉(zhuǎn)到二廠彩繪車間去彩繪,雖然聽說灌漿車間每到下半年,單子就會減少,可彩繪車間到了下半年同樣還很忙,同樣每晚都要加很長時間的班,聽說彩繪車間的員工的計件工資,一般在玩具廠來說,都還比較可以,彩繪車間的彩繪工作是很細膩、很繁瑣的,上班時間又很長,員工以女青年為主,也有不少婦女,的男青年的比例則很小,那些男青年的性格氣質(zhì),也就可想而知。
愚耕隱隱擔心,按他的性格氣質(zhì),很可能難以適應彩繪車間的彩繪工作,卻又身不由己,只要是新鮮工作,愚耕都有興趣嘗試,特別是彩繪車間那種工作環(huán)境,給愚耕帶來了無限遐想,
愚耕甚至認真的想到,彩繪車間有那么多女青年員工,是很可能有機會與哪位女青年員工談一談戀愛,但也絕不至于會走桃花運,愚耕自認為他情感豐富,飽經(jīng)滄桑,大智若愚,肯定是談戀愛的絕頂高手,可惜還一直沒有嘗過談戀愛是什么滋味,而體內(nèi)分泌的雄性激素,一直就讓他焦躁不安,愚耕對談戀愛的要求很低很低,只要對方不至于讓他感到特別難看,也就差不多了,所謂饑不擇食,人窮志短,正是如此,愚耕懷疑現(xiàn)實中的談戀愛是不可能達到他想像中的那種意境,愚耕懷疑找不到真正配得上與他談戀愛的對手。
、既來之則安之,愚耕輕而易舉地就在與小姑父同一宿舍內(nèi)找到了一個床位,并隨隨便便就弄好了床鋪,算是安頓下來了,愚耕一點都不知道,他這回又會在玩具廠混到什么時候才是盡頭,難道他真的要在玩具廠老老實實地,至少要混到年底去。
愚耕一點也都樂觀不起來,十分茫然,甚至有恐慌,毛毛亂亂,無可奈何。
旁晚時分,小姑父告訴愚耕,他剛剛跟二廠彩繪部女部長打了一聲招呼,愚耕從明天開始就可以到彩繪車間上班,并對愚耕寄予殷切期望,語氣心長,雖然小姑父并不認為彩繪車間的彩繪工作是多少好的工作,但除了彩繪車間的彩繪工作,再也很難替愚耕在玩具廠找到別的更好一點的工作,這可以說是愚耕在玩具廠的最后一個可以試一試的機會,小姑父滿以為愚耕這回應該會老老實實地到彩繪車間做彩繪工作,不能馬虎對待,至少要通過一段時間慎重判斷,到底適不適應這份彩繪工作。
愚耕對此都無動于衷,心不在焉,僅只嗯嗯啊啊地應答幾聲,表示服從安排,之后便嘿嘿呵呵地靈活轉(zhuǎn)移話題,不愿針對明天就要開始到彩繪車間上班的事情,說來說去,更不會作出許諾,表達決心什么的,象是無關緊要,稀松平常,甚至超然局外,扮作沒事人一樣,愚耕心里一點目標都沒有,只能聽天由命,順其自然,最終結(jié)果怎樣,還說不定呢。
第五十六章彩繪學徒
、第三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小姑父把愚耕介紹給了彩繪部的女部長,小姑父順利完成使命,就顧自去灌漿車間上班,小事一樁而己。、小姑父去上班后,女部長就把愚耕帶進彩繪車間,并馬上又把愚耕像轉(zhuǎn)交物品一樣,轉(zhuǎn)交給一位女姐長負責安排。
女組長接到任務后,順便就把愚耕帶到一位女青年員工身旁,輕輕松松地要求讓愚耕,這就開始跟那位女青年員工學徒,并對那位女青年員工稍作叮囑,也就若無其事地走開了,卻始終沒有對愚耕作任何交待說明,好像愚耕只要開始跟那女青年員工學徒,一切就會慢慢了解過來。
、這也正好說明,彩繪車間經(jīng)常會有新員工進來,也肯定常常會有員工出去,愚耕進到彩繪車間,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微不足道。
愚耕若有所悟,也就無所謂,無可無不可,任由她們怎樣安排,也并不急于要了解相關情況,惟命是從。愚耕畢竟在二廠呆了那么長時間,對彩繪車間并不感到陌生,再加上愚耕的本性使然,也就更加不會怎么當成一回事,好像是玩家家,是讓他去扮演一個角色而已,身不由己。
那女青年員工其實很樂意帶愚耕這個徒弟,對愚耕客客氣氣的,彩繪車間是按計件工資,那位女青年員工帶了愚耕這個徒弟,等于是讓愚耕暫時做她的幫手,干出的活計肯定會多些,哪還會不樂意呢。
那女青年員工長得并不好看,但也不至于讓愚耕覺得難看,愚耕覺得能跟那女青年員工學徒,還挺有意思,總比跟那位婦女或者跟哪位男青年學徒,要富有情趣些。
愚耕能跟那女青年員工學徒,甚至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愚耕不會把學徒這件事情本身看得有多么重要,以為不過是在走形式而已,就像他當初學灌漿那樣,愚耕以為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如果不是靠以后個人的修行,再怎么跟師傅學,也不會有多大的進展,愚耕的作風一慣如此,愚耕不會刻意逼迫他,一定要好好跟那女青年員工學徒,愚耕照樣還是散漫無拘,大大咧咧。
、聽說,其他那些開始做彩繪學徒的人,一般頂多是學習三四天之后,就積極主動,要求單干,掙計件工資,而學徒是沒有工資掙的。、愚耕學徒學了七八天,都還是隱隱害怕單干,無意要掙計件工資,蒙混著學徒過日子,這與愚耕以為“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觀念并不矛盾,愚耕心里還不認可,彩繪是他的一份正式工作。
可愚耕也不得不清楚意識到,實行單干掙計件工資,就好像是大姑娘上轎,只是早晚的事,無法回避,不可能總是學徒,這就使得愚耕在學徒期間,總感到惶恐不安,十分壓抑,十分苦惱,不得不時時刻刻都暗自操心,這樣下去,要是單干掙計件工資,如何是好,怪父母親大人實在不該逼迫他進彩繪車間的彩繪工作,愚耕很快就深刻體會到,像他這種人哪受得了彩繪工作的折磨,那要是到了單干掙計件工資,就更加受不了,愚耕不得不懷疑,他不是做彩繪的料子,就像魯智深不是拿繡針的料子,
愚耕跟那女青年員工學徒,只管幫著干結(jié)具體而微的彩繪工作,不會碰到什么麻煩,也可以跟那女青年員工閑扯幾句,甚至近旁的一兩位婦女,時不時也會叫愚耕幫她們干些具體而微的彩繪工作,愚耕表面上也很聽話很認真,強迫自己去適應,可內(nèi)心卻叫苦不迭,極不適應彩繪車間的工作氛圍,對彩繪工作不厭其煩,枯燥乏味,如同僵尸,總?cè)諘灂灪鹾?,迷迷糊糊,腦子都不太管用,彩繪車間不像灌漿車間,是兩班倒,所以上班時間明顯比灌漿車間長了許多,愚耕很不甘愿忍受這么長的上班時間,彩繪工作的程序很煩鎖,又必須細致認真,費煞眼力,費煞心力,使得愚耕暗自犯憷,憂心忡忡,不得不操心,單干掙計件工資后,該如何是好,愚耕沒有勇氣,又這么快就決定不干了,就是熬也得熬一段時間再說,根本就沒想過要靠彩繪打工掙多少錢。
愚耕每次上班時,都會為找凳子而傷透腦筋,好像原本屬于愚耕的凳子總會不翼而飛,或者躲藏起來了,愚耕如果上班時,實在不能在彩繪車間找到凳子,就只好氣乎乎地到外面去找來凳子,愚耕在短短七八天的學徒時間,竟從外面找來過三張凳子,可還是不能消除,還會繼續(xù)失去凳子的隱患,外面也越來越難再找得著凳子,如果愚耕還照樣失去凳子的話,難道就要逼著愚耕自己花錢去買來凳子,愚耕在彩繪車間不適應的程度,也就是由此可見一斑。
愚耕想像得出,他單干掙計件工資后,光是員工素質(zhì)的因素引起的麻煩,就會令他頭痛不已。
第五十七章單干
、大概在愚耕學徒的第九天,早上剛一開始上班的時候,愚耕照樣打算要跟那女青年員工學徒,蒙混過去,得過且過。
可還沒待愚耕正式坐下來,那女青年員工就語重心長,認認真真地,要求愚耕自各去領些白坯,開始單干掙計件工資,其實此前,那女青年員工已有兩三次,明確要求愚耕,單干掙計件工資,但都被愚耕含糊地去了,像是十分忌諱單干掙計件工資。
愚耕情知看來這次是再也不能容他含糊過去,面色沉重,無言以答,甚至感到愧疚,如果他這次還想要含糊過去的話,就等于是存心要讓那女青年員工感到很沒面子,厚顏無恥,彩繪車間有哪位員工帶徒弟有帶這么之久的。
愚耕暗自慌亂了一陣后,也就嗯嗯啊啊地勉強答應下來,愚耕弄不明白,他到底是在害怕什么,也不知具體該要如何開始單干起來,心亂如麻,束手束腳,真是萬事開頭難,愚耕并不懷疑,他只要開頭一陣能適應過去,也就沒事了。
、經(jīng)那女青年員工指點,愚耕也就硬著頭皮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女組長,并羞答答地要求領白坯,那女組長問了愚耕幾句,也就同意了,并認認真真地為愚耕開了一張領貨單。
愚耕接過領貨單,趕緊又尋尋覓覓地,費好大勁才找到了一個木盤,并走到一邊隔壁的倉庫,將領貨單交給某人,然后就從指定的某處一個一個地數(shù)好,將五十個某種樣子的白坯放到他的木盤里,愚耕端著放有五十個白坯的木盤,回到彩繪車間,卻又為找工作臺面而傷透腦筋。
經(jīng)愚耕一番努力,終于在最靠里面墻壁某處,擠出了一小塊面積的臺面,并將放有五十個白坯的木盤放到臺面上,示以被他霸占了。
愚耕有了白坯,有了臺面,卻還遠遠不能進行彩繪工作。
緊接著,愚耕作賊一樣地,搬來了一張凳子,并又為找碟子尋覓起來,另外愚耕還要在整個彩繪車間探尋,與他這次領的白坯相應的彩繪樣品的下落。
然后,愚耕才可以用碟子,從另一邊隔壁的材料室,經(jīng)相關人員的指點,將所需顏料弄來,另外愚耕還撿到了一個礦泉水瓶子,并將蓋子弄一個小眼,然后在材料室灌了一礦泉水瓶子的天然水。最后愚耕在材料室某人處作了領取彩繪工具的登記,并總算順利地領到了一小捆各式各樣的彩繪用的毛筆,以及一把刀片。
、愚耕這次領得五十個白坯的樣子,大概是一個大寫字母C,并且在大寫字母C里面坐有一位小天使。聽說,這種樣子的白坯的彩繪計件工資,是一毛錢一個,愚耕這次如果能將這五十個白坯彩繪完畢,并交貨的話,就會掙到五無錢的計件工資,
、愚耕這是初次嘗試,并不看重掙這五元錢的計件工資,但起碼還是能夠從中看出,彩繪工作的計件資水平,愚耕肯定很不容易掙到這五元錢的計件工資,愚耕有相應的心理準備,以學習鍛煉為主,掙計件工資倒無所謂,愚耕這次完全是摸石子過河,不知要怎樣才能彩繪完畢,更不知怎樣才能把貨交出去,恐怕光是要面臨的一道道程序,就夠嗆的。
、愚耕在彩繪的過程中,雖然也是一心一意,全力以赴,卻總覺得有力不從心的地方,并暗自懷疑他的彩繪能力。
愚耕總還是要找來樣品進行對照,甚至時不時會出現(xiàn)一些小小的狀況,也就更加讓愚耕心灰意懶,悶悶沉沉,折磨煞人,忍不住要打退堂鼓,毛毛亂亂,百無一是,愚耕很不習慣,讓他的思維全都集中在工作當中,愚耕的思維最受不了拘束,愚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上晚班后,愚耕這五十個白坯,除小天使的眼睛沒有點上色外,其它部位都大抵按照樣品彩繪完畢,按照規(guī)矩,像愚耕這種新手,不能夠給小天使的眼睛點上色,非得要等到專門的老手,來給這五十個小天使的眼睛點上色,至于其它部位的彩繪是否合格,也很難說,恐怕非得要等到相關人員來檢查,才知道是否合格,愚耕把握不住,這里對彩繪質(zhì)量的要求嚴格到哪種程度,愚耕已實在不知又該要怎么辦,唯有等待,愚耕不能完根據(jù)自己一分錢一分貨的價格觀念,來推斷他彩繪的產(chǎn)品是否合格。
、到此為止,愚耕離交貨還遠著呢,卻已束手無策,照此下去,愚耕要何時何日才能把貨交出去,可這批貨畢竟僅有五元錢的計件工資,愚耕想來不得不覺得痛心,等待也完一成了煎熬,不就是五元一的計件工資,有什么好等的。
愚耕其實應該積極主動,去找相關人員,一一把問題解決掉,直至交貨,等待根本不是有效解決問題的辦法。
愚耕已經(jīng)人心惶惶,極不耐煩,哪有心情去找相關人員,而腦子里一直在作激烈的思想斗爭,很不安份,更加不把彩繪工作放在眼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愚耕大概等到八九點的樣子,一氣之下,也就顧自從彩繪車間溜了出去,并走出廠門口,到公路對面的那家,很是熟悉的小飯店里看電視,電視里正在熱播還珠格格第二部,好看得很,愚耕入了迷,恨一晚上不能痛痛快快地看個五六集。
、愚耕看完電視,已是十點半左右,愚耕回到廠里,經(jīng)過彩繪車間門口時,僅只不經(jīng)心意地向彩繪里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彩繪車間還沒有下晚班,卻又懶得進去,顧自若無其事地直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睡覺,愚耕心想,一切等到明天再說,今晚再也不必為交貨的事情操心,操不操心都是一個樣。
、第二天早上開始上班的時候,愚耕暗自又能忍不住為交貨的事情操心起來,也不得不隱隱害怕照此下去,如何得了,連掙五元錢的計件工資都這么不容易。
愚耕還是如同僵尸一樣的地隨著人群,移進到彩繪車間里去,開始新一天的上班生涯,庸庸碌碌,醉生夢死,一點勁頭也提不起來,還是老樣子,感覺不到今天有什么明顯不同。
、愚耕移到他昨天工作過的臺面前,立即就被新發(fā)現(xiàn)的慘況驚呆了,叫苦不迭,痛心疾首,正好相應對了愚耕心中某種早已有過的不祥預感,也就更加使得愚耕黯然神傷,灰頭土臉,真真是天意弄人。
因為愚耕發(fā)現(xiàn)到,那五十個大抵彩繪完畢的產(chǎn)品,已被人肆意倒在臺面上,七零八散,不知少了沒有,可昨晚愚耕分明是半這五十個產(chǎn)品,一一擺放在木盤里,過一夜,那木盤也不見了,而且那五十個產(chǎn)品的小天使的眼睛照樣還沒有點上色,估計如果愚耕不去主動找人,是不會有人來主動給這五十個產(chǎn)品的小天使的眼睛點上顏色,更不會有人主動來驗貨交貨什么的。
愚耕還發(fā)現(xiàn),昨天才領的那小捆,各式各樣的彩繪用的毛筆,僅只剩下兩三枝,刀片也不見,灌有天然水的礦泉水瓶子還在,可里面的天然水卻快要被人用完了,整個臺面狼藉不堪,也分明被人霸占了一些面積。
愚耕特別難過的是,他還發(fā)現(xiàn)昨天那張凳子,又變魔術一樣不見了,叫他如何能夠再找得著凳子,會變魔術的魔術師又在哪里。
愚耕發(fā)現(xiàn)的這一切慘況,多半怪愚耕太疏忽大意了,也不是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可給愚耕帶來的打擊,無異于是雪上加霜,屋漏偏逢連陰雨,倒霉透頂,聽愚耕如何承受得了,愚耕實在不知又該要從哪里重新做起,天可憐見的,愚耕這下真是完全束手無策了,徹底失去了戰(zhàn)勝困難的勇氣,愚耕不得不產(chǎn)生了欲要一走了之的念頭,事已至此,愚耕實在無心要干下去,恐怕也遲早會無法干下去,他何不來個快刀斬亂麻。
第五十八章自動離職
、愚耕暗自稍微遲疑了一下,也就起死回生般地,毅然地作出了一走了之的決定,感到已忍無可忍,馬上就無聲無息地,緩緩地從彩繪車間退了出來,從此與彩繪車間無緣可續(xù)。愚耕確實覺得這很突然,事先一點都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這么快就自動離職,久久難以平靜。
、事過之后,愚耕從中得到了深刻的教訓,感嘆不已,對未來更加感到茫然,好像事實進一步證明,愚耕的確成了沒有用的廢物,這也干不了,那也干不了。
性格即命運,愚耕如果注定一輩子都一事無成的話,愚耕也認命了,只怪這個社會盡發(fā)明出一些嚴重偏離生命常態(tài)的事,幾千年來人們不會做,不想做,想不到的事,現(xiàn)在都要適應去做,爭著去做,并稱之為打工,不適應打工的人就只能是廢物,也可能是怪物,愚耕就是這樣的廢物,也還是怪物,愚耕會把一事無成當作是一門特長,一門學問,并努力要精通這種特長,這種學問,一慣到底,愚耕原還以為干什么工作,適應不適應,只有試過才知道,愚耕這才進一步體會到,原來只要是嚴重偏離生命常態(tài)的工作,他都適應不了,試都不用試,完全能想像得到,
愚耕事先能想像得到的,與事后試過了的結(jié)果,越來越相符,但這并不妨礙,愚耕還是會對事先能想像得到的事,產(chǎn)生要試一試的興趣。
、小姑父很快就得知,愚耕又能從彩繪車間自動離職這一突然情況,小姑父并不怎么大驚小怪,也無意要規(guī)勸愚耕,重新回到彩繪車間去上班,更不會替愚耕在玩具廠另找一種工作,像是很能支持愚耕,又這么快就從彩繪車間自動離職,已成定局,也早晚會出現(xiàn)類似的情況,不出所料,愚耕又能這么快就從彩繪車間自動離職,反倒減少了損失,只是不知,愚耕在彩繪車間到底又有哪些不適應,如果不是特別嚴重的話,愚耕又怎么會這么快就突然自動離職,之前卻一點都沒有向他透露出有自動離職的意向,也沒怎么向他說起在彩繪車間上班的情況。
愚耕解釋得十分含糊,不愿讓小姑父看出他內(nèi)心的激烈沖撞,扮作沒事人一樣,甚至還能打哈哈,有點像是在自己跟自己賭氣,吊兒郎當,說不出正兒八經(jīng)的理由,只想快些轉(zhuǎn)移話題,反正都已成定局,又有什么好說,小姑父又不是對彩繪車間的彩繪工作,一點都不了解。
小姑父聽了愚耕這樣馬馬虎貞的解釋,若有所悟,也不好再對愚耕多說些什么,只表現(xiàn)得憂心忡忡,心事重重,欲要愚耕好自為之,也實在拿愚耕沒轍了,最終也不是父母親大人就能擺布得了的,愚耕終歸還是要按他腦子里的想法去做,愚耕腦子里真正想的問題,就是與常人很不一樣,這絕不僅僅因為愚耕學了四年農(nóng)業(yè),愚耕腦子里的想法,好多都跟幾千年的古人,都沒什么區(qū)別,沉浸其中。
、大姑父其實早就搬到玩具廠的新廠去了,聽說,新廠就是玩具廠以后的總廠,一廠二廠很快就要搬到新廠去合并。
大姑父也還會經(jīng)常到二廠來,一有機會就喜歡跟愚耕談談心,大姑父當然也大抵知道愚耕從二廠灌漿車間辭職又進到二廠彩繪車間上班,最后卻又很快就從彩繪車間自動離職的經(jīng)歷,大姑父從愚耕這樣的經(jīng)歷當中產(chǎn)生了比小姑父更加悲觀的看法,說是愚耕這樣回到家里后,又能如何是好,不天天跟父母親大人打仗才怪呢,他很能體諒愚耕的父母親大人,與愚耕的父母親大人站到一邊,只怪愚耕打工沒有一點出息,叫愚耕的父母親大人怎能相信,愚耕能在家里做成點事。
愚耕心中很不認同大姑父的看法,愚耕只是不能用下一步的明確打算,來說服大姑父,愚耕并不急于要快些又能作出下一步的明確打算,愚耕真是有些想要回家好好歇息歇息再說,愚耕不再奢望能回家搞點什么農(nóng)業(yè),養(yǎng)什么豬,只要能讓他在家里相安無事的歇息歇息,也就具有莫大的積極意義,愚耕幾乎把他要回家歇息歇息當作是一種革命,愚耕隱約覺得他被圈入了一個很不正常的社會現(xiàn)象當中,反到顯得他要回家歇息歇息很不正常,愚耕很不情愿因為害怕在家里呆著,而出去打工,如果不是為了理想,而出去打工實在是件可怕的事,愚耕打工打怕了,還心有余悸,愚耕甘當不適應打工的廢物,愚耕一點都還想不出,他如果出去打工,是要為了什么理想。
、愚耕從彩繪車間自動離職后,并沒有急著回家去,像是還沒有做好家的心理準備,而是繼續(xù)在二廠閉呆了好幾天,得閑且閑,得過且過,不愿去想得太遠,一心只多看些書,好生自在。
、后來小姑父提議,讓愚耕干脆等到把六七月份的灌漿工資結(jié)到手,再回家去,比較穩(wěn)妥,愚耕也覺得有些道理,真是又多等了幾天,總算把六七月份的灌漿工資結(jié)到手,卻只有元,明擺著扣掉了一半的灌漿計件工資,愚耕已無心找人去理論,愚耕也實在搞不懂灌漿的計件工資是怎么算的,心灰意冷,忍痛割舍,玩具廠二廠成了愚耕的傷心之地。
愚耕在結(jié)到灌漿工資的第二天,也就早早地動身回家去。
第五十九章喂雞
、愚耕回到家里,很快就得知,弟弟剛好在兩三天前,被三舅帶到深圳去了,四舅、五舅一直就留在深圳搞裝潢,三舅、四舅、五舅在深圳搞裝潢,說穩(wěn)定,其實也不穩(wěn)定,說不穩(wěn)定,其實也穩(wěn)定,他們在深圳還是有點路子,特別是五舅在深圳搞裝潢,可以算是很有本領。
母親大人見到愚耕再次又從玩具廠脫逃回來,就唉聲嘆息起來,說是愚耕能早幾天回來的話,就可以被三舅一同帶到深圳去,那該我好呀,好像愚耕只要不是在家里呆著,就去掉了她的一塊心病,母親大人又哪里能想像得到,出門在外的難處。
愚耕曾經(jīng)滄海,多愁善感,暗自情不自禁,設身處地地為弟弟的命運占卜起來,心酸不已,無論如何,弟弟從此就算步入了社會摸爬滾打,這好像是必然的結(jié)果,愚耕想到,他如果剛讀完初中,就跟著舅舅們在深圳闖蕩,不知如今他會是另一種什么樣子。
母親大人還指望有朝一日,弟弟跟著舅舅們同點名堂,就馬上讓愚耕也投奔過去,愚耕對母親大人那樣的心機,深惡痛絕,不愿屈從,頑抗到底。
、在愚耕回家的前一天,恰好父親大人從縣城買來了一百只小雞喂養(yǎng),這也是家里頭一次買了這么我小雞喂養(yǎng),本來跟愚耕回家一點關系也沒有,純屬碰巧。
可母親大人忍不住對愚耕冷嘲熱諷起來,說是愚耕不就一直想要養(yǎng)這養(yǎng)那嗎,這不就干脆可以讓愚耕天天呆在有里,來喂養(yǎng)這一百只小雞,好像母親大人已猜料到,愚耕肯定會提出要喂養(yǎng)這一百只小雞,進而就可以長時間的賴在家里,所以母親大人才會故意說反話,將愚耕一軍,好教愚耕識羞恥些,知難而退,別妄想打這一百只小雞的主意,喂養(yǎng)這一百只小雞能有什么出息。
愚耕能夠聽出母親大人是在說反話,故意嘲諷他,氣乎不已,但愚耕還是忍不住有所動心,甚至看作是一個難得的契機,想入非非,愚耕看來能夠喂養(yǎng)這一百只小雞,等于是在創(chuàng)業(yè),只要能將這一百只小雞喂養(yǎng)成功,就可以接著一批一批地喂養(yǎng)下去,愚耕信心十足,并暗自作起規(guī)劃來,以為如果讓他來喂養(yǎng)這一百只小雞,就一定要全權負責,不能讓父母親大人插手,否則就是空談。
愚耕面對母親大人的嘲諷還能裝作得意,好像是在向母親大人謝恩,沒有聽出母親大人是在說反話,母親大人能讓來喂養(yǎng)這一百只小雞,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正中下懷,并一本正經(jīng)地提議,要空出樓上一間房子來專門喂養(yǎng)這一百只小雞。
結(jié)果惹得母親大人雌情性大發(fā),歇斯底里,劈著蓋臉地狠狠數(shù)落責罵羞辱了愚耕一頓,好像如果愚耕想要空出樓上的一間房子,來專門喂養(yǎng)這一百只小雞,就真的成了敗家子,她寧愿讓愚耕無所事事地賴在家里,也不愿讓愚耕喂養(yǎng)這一百只小雞,要愚耕就此死了這條心。
事實進一步證明,愚耕想在家里在有絲毫的作用,無論愚耕想在家干什么,父母親大人都會干涉,更不可能讓給愚耕足夠的權力。
無奈之下,愚耕只好放棄喂養(yǎng)這一百只小雞,不作無謂的爭取,甚至悔恨,他起先就不該自作多情,自討沒趣,他就是存心要懶在家里,難道還須把喂養(yǎng)這一百只小雞當作幌子嗎,難道父母親大人還會要把他逐出家門不成。
、后來,每當有人打趣著問愚耕是不是在家里專門喂養(yǎng)這一百只小雞,愚耕一般都羞澀地,予以堅定否認,不肖解釋,甚至一語不發(fā),窘態(tài)畢露,好像愚耕學了四年農(nóng)業(yè),反倒成為人們揭短嘲弄的話柄,令愚耕痛心疾首。
、父母親大人對愚耕已失望到了極限,一時間也拿愚耕沒轍了,無意要再次逼迫愚耕返回玩具廠去,愚耕同父母親大人之間的矛盾越加糾纏不清,真可謂“舊愁沒奈何,又添新恨多”,愚耕在父母親大人面前,完全成了罪人似的,抬不起頭來,茍且于世,畜生不如。
父母親大人無形間,施給愚耕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也不斷在打肚皮官司,階級分明,水火不容。
父親大人曾多次在吃飯的時候,惡狠狠地挑釁愚耕,口口聲聲說是倒要看看,愚耕打得是什么主意,反正他是懶得再說愚耕什么,也什么都不管,無非是要浪費些糧食,倒要看看愚耕還好意思賴在家里吃多久,這是父親大人能夠說出的,對愚耕最沒有指望的話,竟說到這種份上。
愚耕每回聽到父母親大人這樣的挑釁,心如刀絞,肝腸寸斷,生不如死,卻又無從抗爭,忍氣吞聲,欲哭無淚,加深痛恨,天可憐見的,難道他出門在外還弄不到一口飯吃,愚耕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出門在外的生存能力,可愚耕在家里就真的像成了父母親大人罵的那樣是畜生不如,吃屎都沒人打開茅廁門。
、愚耕僅只賴在家里吃了四五天后,也就感到實在難以抵擋來自父母親大人的無形壓力,心慌意亂,惶惶不可終日,昏天暗地,長此以往,愚耕真的就要沉淪到畜牲不如的地步。
第六十章玩具廠新廠
、愚耕一時沖動,竟又想起要去玩具廠新廠,找大姑父,看能不能幫他在新廠隨便找點什么活干,哪怕重新讓他去灌漿彩繪都可以,當然玩具廠新廠還有其它活,是他沒有試過的。
愚耕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并未經(jīng)過深思熟慮,多半是因為自己跟自己賭氣,狗急跳墻,像無頭蒼蠅,存心找屎,以逃避父母親大人無形間施給他的壓力。
愚耕想啊,這次如果真能讓他在玩具廠新廠,隨便干點什么活,哪怕是坐牢,也要堅決用兩三年的時間,把牢底坐穿,姑且當作是磨練他的意志,如果他真能用兩三年時間,在玩具廠新廠干完一樣活,那就能很好地證明,他的意志經(jīng)得起任何磨煉,證明他不是這也干不了,那也干不了,證明他不是什么活都干不長久。
愚耕心里感到矛盾的是,他還是懷疑那樣的證明是否真的有意義,證明給誰看,如果僅當作是磨煉他的意志,是不是為之所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值不值得那樣去做,如果他是讀完初中就打了工,那他肯定會碰到干哪一樣活,都會干得很長久,都會當作是磨煉他的意志,他現(xiàn)在才想起要通過干一種活,干長久一些,來磨煉自己的意志,是不是一種倒退,反倒會消磨掉他的意志,更何況他已經(jīng)算是經(jīng)歷坎坷,飽經(jīng)滄桑,哪還需刻意去磨煉自己的意志,愚耕懷疑他如果他不做長期的,而只為了逃避父母親大人無形間施給他的壓力,才去混一段時間,是不是適得其反,壓力會越來越大,他去玩具廠二廠彩繪車間,做彩繪工作,就是最好的教訓。
愚耕有些猜測到,他這次去玩具廠新廠找大姑父,大姑父也很難幫他在新廠找到什么活干,大姑父很可能會直接反對,他在新廠找活干。
愚耕想去玩具廠新廠,找大姑父幫他找活干,很像是故意向父母親大人表現(xiàn)出一種姿態(tài),好讓父母親大人看出,他其實也很不好意思賴在家里吃閑飯,只是愁于找不到什么活干,只要隨便能有什么活干,他才不會賴在家里吃閑飯。
、愚耕是無論想起什么,都要去試一試的人,愚耕一有了這樣的想法,就告知母親大人,母親大人一聽說愚耕主動想要去玩具廠新廠找活干,頓時就喜笑顏開,歡心鼓舞,寄于殷切期望,好像真的是只要能夠玩具廠新廠混口飯吃,也總比賴在家里吃閑飯要節(jié)約糧食,這也使得愚耕勢在必行。
、愚耕在產(chǎn)生這種想法的第二天,就真的行動起來了,義無反顧,趁興而為,急急如律令。愚耕的矛盾心理,迫使愚耕急于試完了事,好像最終結(jié)果如何,都與他無關,愚耕能讓他的這一想法產(chǎn)生出結(jié)果,總算有些難得的興奮,大概中午時分,愚耕就順利地趕到玩具廠新廠,并很快就見到了大姑父。
愚耕其實早已來過新廠幾次,并不感到陌生,愚耕看來,無論一廠二廠新廠,不都是玩具廠,他已在玩具廠有過兩進兩出的悲痛經(jīng)歷,教訓深刻,可他這次竟然主動想要第三次進到玩具廠干活,全然不識羞恥,好生窩囊,好生慚愧,感嘆不已,感觸良多,愚耕忍不住要把這些全算在父母親大人的頭上,以為這都是由父母親大人直接或間接造成的,
他這次來玩具廠新廠找活干,表面上是主動,其實還是被動,他可從來都不把這鳥雞巴玩具廠放在眼里,卻又身不由己,事與愿違,英雄無用武之地,狗熊不如,那還有志氣可言。
愚耕一見到大姑父,就嘿嘿呵呵地直接表明來意,不愿流露內(nèi)心的感觸,裝出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大姑父則直接了斷語重心長地予以拒絕,說是很難幫愚耕,在新廠找到什么好活,就算能勉強找到的活,肯定也不是好活,也掙不到錢,愚耕肯定會干不了,也不值得。
大姑父對愚耕說的都是大實話,大姑父好像看出,愚耕是一時圖個痛快,心血來潮,才胡亂想起要在新廠找活干,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大姑父也免不了要苦口婆心地規(guī)勸愚耕好長一陣,并還留愚耕在新廠過了一夜。
、事實證明,愚耕想要在玩具廠新廠找活干,是根本行不通的,愚耕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非但不失望,不傷心,反倒有了某種解脫,如釋重負,有驚無險,愚耕差點就要自個給自個帶上手銬腳鐐,幸好大姑父并沒有幫他們在新廠找活干,他不用在新廠坐牢了,愚耕經(jīng)過這次行動,才清楚意識到,他并不是活給父母親大人看的,他是什么樣的人,也只有他才知道,無須刻意去證明什么,去磨煉什么,只會自討苦吃而已,愚耕能想像得出,他如果這次真的在玩具廠新廠找到活干,結(jié)果又會是怎樣的,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整個這件事就此結(jié)束了,也有始有終,再次一次證明愚耕事先想像的結(jié)果與試過了的結(jié)果越來越相符,不出所料,愚耕會變得越來越敢想,越來越敢試,如同游戲。
第六十一章學修車
、愚耕在玩具廠新廠過了一夜,也就回家了,愚耕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成了沒事人一樣。
父母親大人也不得不接受了這一新的現(xiàn)實,心事重重,憂心忡忡,照此下去,愚耕可如何得了。
、母親大人很快又嘮嘮叨叨地要讓愚耕去茶陵縣城,跟堂兄學修車,好像愚耕已完全成了家里的包袱,被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好像愚耕已有的社會經(jīng)歷,甚至是學習四年農(nóng)業(yè),完全可以忽略不算,就當重新從零開始,母親大人哪里認真想過愚耕學修車后,會怎么怎么樣,恐怕在母親大人看來,愚耕只要不賴在家里吃閑飯,學什么都可以,學得越久越好,至少可以混口飯吃。
愚耕根本對學修車一點都不感興趣,愚耕不能把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完全忽略不算,完全單純得像得了失憶癥一樣,又開始重新去茶陵縣城跟堂兄學修車,愚耕早已被攪和成一個特別復雜的思想物,原先的愚耕與這個主會產(chǎn)生了一次又一次反應,原先的愚耕沒了,剩下的盡是思想,愚耕還不能想像出,他會對學哪一門技術真正感興趣,頂多僅限于嘗試一下的興趣,愚耕早已恨透了,讓父母親大人當作包袱一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決不會輕易答應下來,明顯很反感,愚耕做夢都沒想過要學修車。
愚耕能想象得出,如果他去茶陵縣城跟堂兄學修車,結(jié)果會是怎樣的,愚耕其實在茶陵縣城,堂兄修車的地方玩過很多次,愚耕比母親大人更加清楚,如果他去跟堂兄學修車,會是怎么一回事,母親大人又哪里知道,愚耕如果去茶陵縣城跟堂兄修車,具體是怎么一回事,愚耕并不缺一門技術,他學了四年農(nóng)業(yè),并對養(yǎng)豬知道頗有鉆研,結(jié)果又怎樣呢,這哪還會讓愚耕有心思考學修車。
后來愚耕才漸漸了解到,原來爺爺也極力提議,讓他去茶陵縣城跟堂兄學修車,爺爺都將近入土的人了,聽說爺爺還特地到縣城跟堂兄提及此事,并讓堂兄答應下來,盛情難卻,義不容辭,結(jié)果也就使得父母親大人加大地愚耕的施壓,勢在必行,父母親大人最善長于使事態(tài)擴大,來對愚耕加壓,這次差不多又能是估計重演,這次竟牽扯到爺爺來了,
愚耕幾經(jīng)抗爭無效后,終于還是妥協(xié)了,不想拂了爺爺?shù)囊?,不就是學修車,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愚耕對學修車完全沒有目標,是被逼無奈,走一步算一步,未必不是好事。
、愚耕趁堂兄回家的機會,不得不親自向堂兄提出學修車的要求,面色羞愧,意志不堅,很像只是嘴上說說而已,言不由衷,一點都不正經(jīng)。
堂兄很快就如實地了解到,愚耕對學修車根本就不感興趣,更談不上目標,堂兄又不是不了解愚耕的性子,所以并未答應,讓愚耕跟他學修車,而且進一步解釋說,上次是礙不過爺爺?shù)拿孀?,才姑且下來的?/p>
事已至此,愚耕就算是徹底擺脫了學修車的危機,正中下懷,高興還來不及呢,如釋重負,愚耕想到這次又讓爺爺失望了,真是罪過,愚耕幾乎已經(jīng)讓所有的親人為他感到失望,真是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