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xiāng)下的時候，有次我半夜下班回家。

在路邊，看到一個梳馬尾辮的女孩面向墻蹲著在哭。

我走上前問她為什么哭，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她回答說家里出了車禍。

然后我讓她別太傷心并要送她回家。

她說：“不用了，因為你看到我的樣子會害怕的?！?/p>

我說，“沒關(guān)系的，快起來！我送你回家?！?/p>

然后她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面對我。

我看到的還是一根馬尾辮……

先生，要小姐嗎？

“先生，要小姐嗎？”

已經(jīng)是午夜了，杰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邊的女孩突然冒出了一句。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瑟縮在燈柱旁的她，臉很白，五官長得很好，穿著黑色的套裝，幾乎和夜色混為一體，以至杰剛才完全沒有留意到她。

“我們，去逛逛吧?！?/p>

杰的聲音發(fā)抖了，因為他從未遭遇過這樣的事。女孩和他對望著，似乎很驚訝杰提出的要求，因為從來沒有客人要求和她去逛街。

“哧?！迸⑿α顺鰜?，杰也笑了，在笑自己提出的要求。

“怎樣？要和我去逛逛嗎？”

女孩的眼光一直盯著杰的眼睛，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好！走吧！”

女孩主動牽著杰的手，杰抖了一下，自從一年前女朋友離開他之后，他再也沒有牽過女孩子的手。而且，女孩的手是那么冰。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杰和女孩牽著手，大家一言不發(fā)。

逐漸走到燈火輝煌處，前面是戲院。

“我們?nèi)タ磮鲭娪鞍?？”杰說道。

“好?！?/p>

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售票員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遞上兩張票。

“先生，兩張票？”檢票員問杰。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哦。沒事，沒事，你進去吧?！?/p>

整個戲院只有個人，坐在杰和女孩前面幾排的是一對情侶，女孩的頭緊緊依偎在男孩子肩膀上。女孩把身體靠近杰，頭輕輕地靠在了杰的肩膀上，輕輕在杰耳邊囈語。

“你喜歡我嗎？”

“喜歡?！?/p>

女孩輕輕在杰的臉上親了一下，杰再次抖了一下，女孩的嘴巴也是那樣冰涼。

杰和女孩就這樣依偎著，望著電影的屏幕，杰完全不知道在放什么。漸漸的，杰覺得眼皮很累，眼前的屏幕開始更加模糊，杰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依稀感受到了女孩冰涼的吻。

“你是怎樣發(fā)現(xiàn)他死亡的？”刑警問檢票員。

“我，我，我不知道。他很怪，明明一個人看電影卻遞給我兩張票，和上次死的那個一樣。然后他就一個人進去看電影了。我覺得很奇怪，開場后一直看著他，他可能是在等人，可是一直沒有人來。他好像還和旁邊的位置說話，然后頭慢慢就垂下了，我以為他睡著了，可是我想到上次那個男的也是這樣，就過去看了看，一看原來真的已沒有反應(yīng)了。”

剛剛加完班的明走在那條陰暗的路上，后面?zhèn)鱽硪粋€女孩子的聲音：

“先生，要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