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去外婆家玩,遇到一件讓人離奇的真實事情。 那一年放寒假,天異常的冷。我便去看外婆。 小孩子們都睡得很早,只有大人們挨家串戶,然后圍著火爐說七道八。 “她嬸啊,你看怎么辦?那玉琴死女子就是纏著我們家牛娃子?!?“叫你家牛娃不要和她交往了就是了?!?“牛娃子不聽話,就是喜歡那個妖孽啊?!薄八麐鸢。阋矔缘媚撬琅?,我找人給她算過命,聽說命犯天煞,你看看,果不其然,克死了他的父母,哪個敢攀這門親事???萬一牛娃子和她好了,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叫我怎么活???” “這事不好辦??!” “哎,我回去了,看看有什么辦法沒有。走了,她嬸?!?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外婆和郭大嬸在小聲嘀咕著。 第二天下午,郭大媽帶著看起來既緊張又高興的樣子來了,神神秘秘的把外婆拉到里屋說“她嬸呢,真是天助我啊,那死女娃死了。” “啥?死了?好久的事?咋死的?”外婆瞪著兩個大眼睛,發(fā)出一連串的問號。 “就剛才啊!就在她家田里割豬草(豬吃的食物)的時候,不小心,掉到田下面那個堰塘里了,淹死了。我挖地的時候看到了,沒去救?!?“你啊,你啊,你這是見死不救啊,你就不怕遭報應嗎?哎.........” “我也是沒辦法啊, 我一想到牛娃子,就狠心沒救啊?!?“你還是去燒點紙祭奠一下吧,哎?!?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一年。 又該去看外婆了,可是這年發(fā)生的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又看到了郭大嬸,比去年蒼老了很多,今天特地跑過來叫我和外婆去他們家串門。 “馬大叔好,牛哥呢?”我問郭大嬸的男人?!霸诶镂菽?,成天茶不思飯不吃,都一年了,也不出來見人,氣死我了,那妖孽都死一年了,還這樣?!惫髬寣ξ艺f。只見馬大叔一邊卷著葉子煙,一邊搖頭,叫我們?nèi)ダ镂菘究净稹?“爸,媽,我不是傷心她,我是擔心你們,你們記得不,明天是她的忌日,你們今天晚上不要出來,以前我 和她在一起時候,她說將來為了報答你們,我把你們的生辰八字都有告訴過她,我記得她還專門記錄在一個本上的。”牛哥從隔壁跑出來,看起來很滄桑,長而凌亂的頭發(fā)幾乎遮住了半邊臉,帶著幽怨的語氣把話一口氣說完。然后就離開了。 馬大叔和郭大嬸同時都驚訝的望看對方,馬大叔的長煙袋“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半天才說“兒TA媽,完了完了,只好聽天由命了?!保ㄔ谖覀儺?shù)赜幸粋€說法,就是千萬不能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訴別人,不然會招來殺身之禍)當天晚上,馬大叔和郭大嬸留我們婆孫就在他們家住,好有個照應,因為我已經(jīng)看出他們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天還沒有亮,就聽到一陣陣急促的敲門的聲音。 “馬東明啊,啥事???”外婆問。 “ 他嬸啊,不好了,郭國華昨天好像吃壞了肚子,半夜去上廁所,很久都沒有回來,我昨天晚上去找了很久,到處都找遍了,都沒有看到。天都亮了,你看還不見回來。咋整?。俊薄安患辈患?,我們一起去找找?!薄皩O子起來,找你嬸子去?!蓖馄虐盐遗褜ξ艺f。 一大早就爬起來,東奔西找的,累個半死,折騰了大半天也不見其蹤影。 “爸,你去看看,玉琴死的那個塘里有沒有?” 我們跟著馬大叔一路小跑,居然看到郭大嬸穿著睡衣,披頭散發(fā),兩手合十一動不動的在池子中央好像在禱告著什么。 “國華,國華,你做個啥呢?這么冷的天,快過來?!瘪R大叔焦急的叫道。我和外婆也跟著叫道。 可是郭大嬸像一座雕像一樣是絲毫不動。大家都預料到不好。 馬大叔一下跳進了冰冷的池子中,用力的游,可是事與愿違,一來大冬天的水太冰,二來嬸子在池子的中央,馬大叔被我們拉了岸,整個身子凍得鐵青,不停的像篩糠一樣打著抖,說:“通知鄰居們把池子的水放干。” 一會兒,鄰居們扛著鋤頭跑過來了。水放了足足半個鐘頭才放干。大伙兒們看著郭大嬸雙膝跪在淤泥里,早已沒 有了呼吸。大伙們都很傷心,對她的蹊蹺的死亡和見所未見的死亡造型是疑惑不解。當眾人把郭大嬸從淤泥里面拉上來時,在他的臀部下面的淤泥里看到一個瓶子,大家挖出來一看,里面裝著一個被卷起來的本子。大家迫不及待的翻開一看。上面用紅筆寫著:郭國華我讓你害我,我要讓你全家為我陪葬。接著依序是郭大嬸、馬大叔和牛娃子的名字。每個名字后面都寫著他們想對應的詳細的生辰八字,字字都寫得鏗鏘有力,把紙都劃破了,像貓抓過的一樣。大家都大驚失色,有人建議,趕緊把這個本子燒了吧。方大叔掏出打火機,點著了神秘的本子,然后眾人們一起禱告了一翻,都匆匆離開了。 第三天,是郭大嬸下葬的日子。人們都知道了馬家郭大嬸作下的孽,都不前來幫忙,家里幫忙的人自然只是請來了親戚朋友,牛娃子和馬大叔還有幾個親戚只好自己去抬郭大嬸的那口棺材。牛娃子和馬大叔感覺這棺材是越來越重,加上這兩天的事搞得兩父子精神憔悴,腳 下一軟,失去重心,那棺材活生生的壓在了馬大叔的頭上,身子與頭便分了家,腦漿迸裂,血肉模糊,慘目忍睹,牛娃了也好不到哪里,雙腳被活生生的壓斷。鮮血直流,便昏了過去。 后來牛娃子雖然保住了性命,可是經(jīng)不過如此之大的打擊,變成了一個殘疾的瘋子。 過了幾天,方大叔從山上下地回來,對外婆說:“他嬸啊,我終于知道原因了,那個本子沒有燒完就熄滅了,老馬的名字,把“馬”字燒完了,所以就斷頭了,牛娃子的“娃子”兩個字燒沒了,所以就斷腳了,記住以后千萬不能把詳細的生辰八字給別人。做壞事,害人終害已啊?!?到現(xiàn)在,我都不明白那些名字是生前有預謀寫上去的,還是死后寫上去的?難道這世上真的鬼?還是巧合?還是惡有惡報?一連串的問號,讓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