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輕女性被發(fā)現(xiàn)被人刺死與家中?!彪娨暲镉衷诓シ胖粭l新聞,攝影記者給了尸體一個近鏡,女孩很年輕,死狀恐怖。我不由得感嘆一句:“好可憐啊?!?/p>
“什么好可憐?”朋友在我身后看著云南地圖,忽然回頭問道。
“女孩啊,這么年輕就死了,還死的那么慘?!蔽页娨曋噶酥?。
“是很慘,不過你如果是法醫(yī)或者是警察在現(xiàn)場處理的話可千萬別說這種話?!彼馕渡铋L的說道。我知道他又要講故事了,逗他,“那有什么關(guān)系,說句話而已?!?/p>
“嘿嘿,有沒有關(guān)系聽我說完就知道了?!?/p>
“有一次在一家旅館投宿,沒想到居然發(fā)生了兇案,當(dāng)時不知道,只曉得全樓的人都被叫起來,來了好一幫子警察把樓封了。然后一個個提審。后來才知道,一個旅客居然在地板里面發(fā)現(xiàn)釘了一具女尸。
女尸被抬出來的時候好象還沒腐爛,很年輕。但我看不大清楚,你知道警察家住客里三層外三層的。老板在我旁邊,一個四十多的中年婦女,已經(jīng)坐在地上了。如米奇林輪胎一樣的肥胖身體一開是沒看清楚還以為是海綿床。她號號大哭,說不關(guān)她的事。其實關(guān)不關(guān)她的事她這旅館都要關(guān)了。
記得當(dāng)時有個非常年輕的的警察。穿著警服。(好象是廢話。)長的白白凈凈,頗有點像香港電影明星。他看著女孩尸體說了一句:“太慘了。”剛說完,他旁邊一位年紀(jì)比較大的警官就把拉開,然后在旁邊訓(xùn)斥他,具體說什么我也記不清楚了。
然后一些例行的公事,很巧,為我做筆錄的就是那個年輕警察。我把自己當(dāng)晚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他。他記錄的很認(rèn)真,很像還在校園里讀書的學(xué)生。我看他應(yīng)該剛參加工作沒多久。不然不會連這么簡單的避諱都不知道。做完筆錄他剛要走,我遞了跟煙給他,他遲疑了下還是收下了。既然一起抽煙,自然兩人就忙里偷閑聊了下。
“剛干這行吧?”我試探的問道。
“恩,真是的,我剛回家還沒洗澡就接到命令了,不過這案子也忒慘了?!彼€有點后怕。
“對了,我看見有個警察把你拉過去和你說什么啊?”
年輕人有點尷尬,不過停頓了下還是說了,可想而知這個人不會說謊呢。
“他是我?guī)煾?,他幾乎和我爸一樣大了,不過老擺一副老爺子一樣的派頭,他有個兒子和我一般大,所以他老說要把我當(dāng)兒子一樣管?!彼薹薜卣f,“他說我不要命了,在現(xiàn)場居然說這種話,還說什么趕快回家燒香還佛,洗個熱水澡之類的。真是小題大做。我不過說了句太慘了而已。”
我望著他,看來他是真不知道。在現(xiàn)場尤其是謀殺現(xiàn)場有不成文的規(guī)定。數(shù)都別說同情死者或是要幫你報仇之類的話,最好就是干好自己的工作。
“你叫什么名字?”我想留下他的聯(lián)系方式。
“葉旭,旭日的旭?!彼P劃給我看,“我是刑警隊的,那,這我的手機號?!彼S手給了我張紙條。我也回給了他一張。他看了我的名片,驚訝道:“是您啊,早知道您見多識廣了?!逼鋵嵨乙泊蟛涣怂嗌?,但總感覺我比他老很多似的。年輕人還是很好結(jié)交的,不過數(shù)年之后他是否還會如此爽快就天知道了。
旅館是不能在住了,我只好另找了一家,剛才的謀殺案搞的我對木扳房都有陰影了。之后我在這所城市又多呆了幾天,因為葉旭說讓我在四十八小時之內(nèi)最好別走太遠(yuǎn),方便問下話。
第一天相安無事,可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了葉旭的電話,是那種幾乎帶著哭音的電話。
“是您么?我是葉旭啊?!?/p>
“怎么了,你哭什么啊,前天不還好好的么?!逼鋵嵢~旭一打電話過來,我就有不好的預(yù)感了。
“我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求您了,我知道您一定能幫我,也只有您能幫我了。”他哭聲越來越大。我二話沒說,趕緊收拾東西,往葉旭告訴我的見面地址趕去。
那是當(dāng)?shù)氐囊婚g咖啡廳,前些日子我剛好去過,所以還算熟悉。一進門我就看見了坐在角落里的葉旭。他雙手握著杯子。驚恐的望來望去。
我快步走了過去,他看見我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一下抓住我的手,抓的我很疼,我好不容易才掰開。
“你先放松點,這里很安全,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蔽乙娝麪顟B(tài)很不穩(wěn)定,鼻尖都滴著汗。臉是刷白。全然沒了前些日子的樣子。
“出事了,先是黎隊,馬上會輪到我了。”他抱著頭低聲說,“和你分開后,我和黎隊,也就是我?guī)煾?。我們把案子處理完后打算開車回局里吃點夜宵,然后繼續(xù)查案子。那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案發(fā)的旅館離局里大概有一刻鐘的車程。黎隊開的車,雖然我們都有點困,但畢竟熬夜對刑警來說已是家常便飯,所以當(dāng)時我們絕對是非常清醒的!不過我到寧愿我睡著了反而好點。”說到這,葉旭用顫抖的手端起杯子,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似乎平靜了些。他沉默了一下又接著說。
“黎隊和我邊開開玩笑邊開著車子。大概十分鐘后,車胎莫名其妙的破了。你要知道車胎可是我當(dāng)天早上剛換的。沒辦法。我只好又下去看看。那時公路上已經(jīng)沒什么車子了,而且我們走的路比較冷。我走下去的時候一陣涼,鉆心的涼。
我馬上發(fā)現(xiàn)是后胎破了。接著我居然發(fā)現(xiàn)在輪胎上清楚的釘著一顆釘子,足有三寸多長,而且釘子看上去都已經(jīng)生銹了。我好不容易拔出釘子,準(zhǔn)備換備胎。
這個時候黎隊還跟我說過話,無非是詢問怎么了,我說有顆釘子把車胎扎爆了。他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我在換胎時感覺越來越冷。心想不應(yīng)該啊,你也知道,這才什么月份。而且警服的質(zhì)地還是很好的。不過也沒多想,趕緊換完就又回去了。
上車我才發(fā)現(xiàn)黎隊居然不見了。鑰匙還插在上面,人卻如同蒸汽一樣消失了。我四處喊著黎隊的名字但都不見回答。我以為他去小解了,可等了一個小時也沒見人。我開始害怕了,撥他的手機,結(jié)果提示不在服務(wù)區(qū)。沒辦法,我把車開回局,在局里睡了一宿?!?/p>
“那應(yīng)該是昨天啊,但你為什么昨天沒來找我?”我奇怪道。
“的確,因為早上黎隊又如常上班了啊,我問他,他只說有急事自己先走了,我還有點怪他把我一個人晾那里。不過見他沒事到也安心了。兩人繼續(xù)查昨天的案子。
那個死者很年輕,面容嬌好。不過應(yīng)該是從事暗娼一類的職業(yè)。法醫(yī)檢查到她有性病,而且死前也發(fā)生過性行為。不過最稱奇的是她的死法。她是被人用釘子活活釘死的。在她嘴邊又勒過的痕跡,可能是怕高聲叫喊。雙手,雙腳,。兇手很殘忍,最致命的是眉心一跟。也是那跟讓她送了命。然后尸體被翻過來又鋪回到地板上?!?/p>
“你不覺得這樣殺人太累贅了么,殺一個妓女用的找這樣煩瑣么,還把地板拆了下來。”我忍不住問道,因為你要謀殺一個人搞的事越多破綻就越大啊,搞那么多密室啊,不在場證據(jù)啊最后總會有漏洞的。什么案子最難破?你在街上隨意殺一個人最難破!
“是啊,我們也奇怪,結(jié)果一致認(rèn)定兇手是個變態(tài)。”葉旭也說道。
“事情本來沒什么意外,但關(guān)鍵是中午出事了?!彼穆曇粲钟行╊澚?。我耐心的聽下去。
“午飯是我去買的,那時就我和黎隊在值班了。買東西打雜一類的小事都我們新手去干了,再說他年紀(jì)也大了。當(dāng)我買回盒飯的時候去發(fā)現(xiàn)黎隊捧著自己的手心大叫。我馬上沖過。發(fā)現(xiàn)他疼的頭上都冒汗了。我翻過他捂著的右手但上面橫看豎看一點傷痕都沒有啊。
但黎隊只喊疼,并形容跟針扎一樣。我知道他是條硬漢,若是普通小傷他絕不放在眼里,我只好把他扶到醫(yī)院去。但檢查結(jié)果也一無所獲。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黎隊喊疼?!?/p>
“你是說手心?而且是針扎一樣?”我當(dāng)是隱約覺得很熟悉,但卻沒想起來。
“恩,黎隊是這樣說的。后來他的疼痛稍微輕點的時候,我們有討論案子,當(dāng)是黎隊的兒子也在,他還勸黎隊不要太勞累。結(jié)果到了晚上我又被叫了回去,說黎隊又喊疼,而且這次都昏過去了。我和黎隊即使上下級卻也情同父子。我剛到醫(yī)院就發(fā)現(xiàn)這次他疼的是左腳,癥狀一樣,也是沒有外傷,但也是針扎一般?!?/p>
“等等,你還記得兩次發(fā)作的時間么?”我想起了點什么,問葉旭。
“恩,第一次是中午,大概點半左右,第二次是快凌晨,對,也是點半?!比~旭思考了一下,肯定的說。
“點半?”我暗自想了下,當(dāng)時尸體被發(fā)現(xiàn)也是點半!我更加熟悉了,但有些東西你越想想起就越想不起來。葉旭看我皺著眉頭,還以為我不舒服。
“我是在沒辦法了,我不能看著黎隊被活活疼死,我父親是被殺的,黎隊就是帶隊幫我父親破了案,所以我也是在他的幫助下才考進來當(dāng)了刑警。我一直把他看做我親生爸爸一樣啊?!毙』镒诱f著居然哭了起來,開始還哽咽著,最后居然哭出聲了,咖啡廳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我們,搞的我好不尷尬。
這個時候葉旭的手機又響了,他哭的太動情幾乎沒聽見,還是在我提示下才接的。剛說兩句他臉色就變了。馬上抄起衣服拉著我往外走。邊走邊說:“快去醫(yī)院,黎隊又加重了?!蔽铱戳丝幢恚c分整。
我又看到了那位黎隊長?,F(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不成人形了。前天見到他的時候太一臉英氣,高大魁梧?,F(xiàn)在如同一堆柴一樣躺在床上,人黑瘦黑瘦的。
“是不是右手?”我一見來就問道。旁邊一位高大的年紀(jì)同葉旭相仿的年輕人很不高興地看著我,然后又看著葉旭,大概意思是這鳥人是誰?一進來就沒頭沒臉的一句。
葉旭剛進來就去看望黎隊了,沒顧得介紹我。這時他才反映過來,忙把我拉過來說:“他是黎正,是黎隊的兒子,不過他比我大幾歲,在大學(xué)讀研,好象讀的是社會學(xué)什么民俗之類的。”
然后葉旭又把我介紹個黎正,這小子全然沒把我放眼里,知道后從鼻孔哼了一聲就拿了跟煙出去了。說老實話他長的英俊,但他的姿態(tài)讓我很不舒服,而且自己的父親病在床上他看上去一點也不關(guān)心,反到是葉旭到像個當(dāng)兒子的樣。我感到奇怪,不過想想這人家的家事,我多操心干啥。還是先問問病情。
“是右手再次疼痛么?”我靠近黎隊輕聲問。
“恩?!边@個恩拖的很長,看來他沒說個字都要費很大力氣。我想了下,把葉旭叫出來,當(dāng)然,那個黎正也在,一邊抽煙一邊拿眼睛瞟我。
“如果我沒記錯,黎隊?wèi)?yīng)該在受釘刑?!蔽乙蛔忠活D的說。剛說完,葉旭就驚訝的很,而黎正仿佛沒什么表情,反問我:“你知道釘刑是什么么?別亂說?!?/p>
“當(dāng)然知道,釘刑起源與羅馬,本來是長老會處置叛徒或者臨戰(zhàn)逃脫者使用的一種刑法。成名與圣經(jīng)。耶酥就是被釘刑處死的。不過最早的釘刑不是十字形的。而是T型或者X型的?!蔽页榱丝跓?。
“是又怎樣,這和我父親有什么關(guān)系?”黎正嘲笑著看這我,充滿挑釁,說真的有一種人就算第一次見也有想揍他的沖動,黎正絕對是其中之一。我耐著性子繼續(xù)說。
“釘刑最大的特點顯然是受刑人很痛苦,而且釘子可以釘住被害者的靈魂,不過如果被釘者有著巨大的怨氣,最好還是要把他(她)臉朝下處理尸體。一旦被翻過來,他(她)就會把生前所受的痛苦加倍償還給別人,記住,不是他(她)的仇人,而是隨機給另外一個人,而且每顆釘子相隔個小時。剛才黎隊就是點分發(fā)作的吧?”我一口氣說完,葉旭已經(jīng)有些糊涂了。
“笑話,這種無稽的事你也能說出來,我父親干了一輩子警察為什么他要受著刑法而不是真兇呢?”黎正激動的喊道。
“是啊,我也希望是真兇?!蔽彝S口一說,他忽然對葉旭喊到:“把這個瘋子帶走!”說完氣沖沖進病房了。葉旭為難的看著我。我拍了拍他肩膀,讓他送下我。
我們在醫(yī)院門口又聊了下。“黎隊情況不樂觀,據(jù)你說那女尸總共有個釘子是吧?已經(jīng)扎了三跟了,我們只有不到小時幫她找到真兇,如果找不到,眉心那跟就會要了黎隊的命!”我不想嚇葉旭,但必須把事情嚴(yán)重性說清楚。
果然葉旭又一臉哭相,他抓著我的手求我,“那怎么辦?一天不到的時間怎么去破這個案子啊。您一定得幫幫我,要不然黎隊就沒救了!”說著居然要向我下跪。我趕緊把他攙起來,心想這年頭居然還有這么重感情的人。
“我不是什么道士也不懂法術(shù),不過我們也要盡力一試,有些事情不放棄就自然又轉(zhuǎn)機。這樣,我們先去看看那具尸體,你應(yīng)該辦的到吧?”我扶真葉旭的身體,畢竟一名警察在這里哭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葉旭也馬上調(diào)整過來。
“不管,我就是把槍指著法醫(yī)也要讓他給我們看尸體?!闭f著就拉我上車直奔停尸處。一路上我心里也沒底,釘刑我只聽別人說過,連書都沒記載。也不知道這兇手從哪里看來的,而且據(jù)說被釘死的人怨氣極大,搞不好救不到黎隊,我和葉旭的命也會搭進去。
正思考的時候車停了,葉旭火急火燎地又把我拖進去。
經(jīng)過一番交涉我們終于獲得看看尸體的權(quán)利,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多了。時間不多,我們要抓緊。
女尸的確如他們所說,很年輕,也很漂亮,而且沒有一般妓女的那種庸俗感或者說低賤。但死后那種邪氣讓我看得有點心寒,我只好蓋住她的頭。我開始懷疑什么時候旅館的妓女檔次提升這么高了。不過沒工夫瞎扯。我翻看了她的五個傷口。每個傷口都是釘子造成的,而且手腳,脖子都有勒痕跡??磥硎潜唤壠饋碓趯嵤┽斝?。但旅館那里是否是第一現(xiàn)場我沒辦法確認(rèn)。不過據(jù)葉旭說女尸應(yīng)該死了沒多久。而且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泥土或者其他旅館外面帶來的東西,應(yīng)該是在旅館房間被殺的。像那種旅館我知道,把門一關(guān)鬼管你在里面干什么。交了錢愛住多久住多久。
葉旭盯了一下有點受不了,我只好讓他先站在門口,我自己則希望能在尸體上多找點線索。
我看過葉旭做的筆錄,按照女尸死亡時間推斷,在根據(jù)旅店老板的來往記錄,那幾天來住宿并且住在事發(fā)房間的人并不多。只有兩個。一個年紀(jì)很輕長,在當(dāng)天早上投宿,晚上就離開了。然后是另外一個緊接著過了不到幾個小時又來,而且指名投宿剛才的房間。但可惜老板說他們都帶著口罩帽子生怕別人認(rèn)出來。至于女死者,老板不認(rèn)識,附近的流鶯也沒見過。
女尸身體看來看去只有五個傷口。法醫(yī)還沒進行解剖,不過初步的報告也和我看到的大體相同。沒有任何線索,我和葉旭要在明天點前找到真兇簡直不可能??磥碇詴桕爤髲?fù),也只能怪葉旭那就感嘆。那時候剛好死者臉被翻過來。最關(guān)鍵的是,葉旭說,翻過來的瞬間,她的眼睛也是睜著的。她第一眼看到的,應(yīng)該就是黎隊了。
我最后還是放棄了,叫上葉旭離開??磥硪七@個案子,除非女尸自己開口說了。這時候葉旭正好進來。他看了看我,忽然指著我身后,張大著嘴巴猶如泥塑一樣說不出話。我奇怪他怎么了。他卻只能發(fā)出后后,后面幾個字。我轉(zhuǎn)過頭??匆娕谙蛲鈬娧?。
當(dāng)時我就像被雷打了一樣,血脈都不流了,心想怎么老碰這種事。不過我也有經(jīng)驗了。我按住葉旭的嘴,示意他冷靜下來。并且慢慢移到門口。萬一有事也好跑。
我們就看見血如噴泉一樣,一直噴到地上和周圍。足足有幾分鐘,我和葉旭都能聞到這個房間充滿了血腥味。
最后我實在受不了,對她高聲喊道:“我們是來幫你尋找真兇的,希望你別在折磨黎隊了。”沒反映,我只好又重復(fù)喊了一遍,不過字都有點打卷。
最后終于停止了,我和他好容易才讓腳不在打抖。我看著滿地的鮮血,心想難道她在暗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是釘子!
“釘子呢?釘子現(xiàn)在在那里?”我晃著還在發(fā)呆的葉旭吼道。
“在物證房啊,怎,怎么了?”葉旭幾乎被我嚇道了。
“快,趕快去?!边@次是我拉著葉旭了。出門的時候,身后響起了管理人員恐懼的尖叫聲。換了別人看一地的血也沒法不叫喚了。
我看下表,快三點了。
還好,物證房的警察也是黎隊帶出來的,聽說我們來取證幫黎隊,就讓我們進去看,不過不能拿走。
我把裝在塑料帶的釘子拿起來,上面還帶著沒擦趕緊的血跡。釘長三寸圓頭,釘身下部有螺紋。這種釘子應(yīng)該很普遍啊。我把五顆釘子反復(fù)觀察也沒看見什么特別之處。難道我把女尸給的暗示想錯了?
螺紋?等等!我記得驗尸報告中沒有提到傷口又螺旋式創(chuàng)傷,這個不是真正的殺死她的釘子!
拿真的釘子究竟在哪里。我知道如果兇手真要把那個女尸的靈魂釘死在那里就應(yīng)該用桃木釘,這種釘子不常有。
葉旭忽然接到個電話,說了幾句知道了之后高興地說女尸的身份已經(jīng)查清楚了,是當(dāng)?shù)氐囊粋€大學(xué)生。
我還在看釘子,沒注意葉旭的話,“大學(xué)生?不是說是妓女么?”
“妓女是黎隊說的,他說這里活動的年輕女性估計都是?!?/p>
難怪附近的人都不認(rèn)識她,但她來這里干什么,而且老板不是說沒見過她么。
下午四點,我和葉旭又來到了女孩的大學(xué),希望可以查查她旁邊的情況。
很快我們知道,女孩叫秋旋,是社會系的大四學(xué)生。而且作風(fēng)似乎不是很好,朋友很多。失蹤很多天了。生前有個男朋友,不過兩人正在為她畢業(yè)后是否留在這里而爭執(zhí)。
我們找到他男友,一個看起來就老實巴交的人,別說用釘刑了,我看他連榔頭都拿不住。
調(diào)查沒結(jié)果,我們只有灰心的離開,走之前我居然發(fā)現(xiàn)一個人。
黎正!他居然夾著一本書匆忙地從圖書館出來,他不在醫(yī)院陪他爸爸跑這里干什么。我問葉旭,葉旭說黎正讀書很拼的。真是這樣么?
我馬上回到圖書館想查黎正借的書,起初管理員小姐拿著架子不肯,等看到葉旭進來后馬上笑著查找起來。
“《封鬼》,很老的書,借的時候都快散了?!毙〗闳崧曊f道。
他借這個干什么。我謝過小姐。又和葉旭趕回醫(yī)院。我們也沒地方查了,先回去看看黎隊在說。
到醫(yī)院已經(jīng)四點了,在過七小時右腳那跟就會發(fā)作。
黎隊看上去氣色好了點,剛才局里隊里的戰(zhàn)友和領(lǐng)導(dǎo)都來看望過他,估計黎正是那個時候溜出來的。
安慰了葉旭幾句,我就出去查封鬼的資料。
不好找,不是因為找不到,而是太多。不過最后終于找到一則關(guān)于釘刑封鬼后該如何處理的信息。
跑了一天很累,我和葉旭匆匆扒拉幾口晚飯準(zhǔn)備再去一次案發(fā)的旅店,那里已經(jīng)被封了。黎正也來了,冷冷的看著我們。葉旭交代了他幾句讓他看著黎隊,一旦有事趕快打點話來,結(jié)果被黎正當(dāng)場回了一句
“這是我爸爸!又不是你爸爸!”葉旭被哽的一言不發(fā),臉憋得通紅,我趕緊把他拉走。
七點半,我們來到案發(fā)的旅館,其實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進入現(xiàn)場。那里站崗的只有葉旭的幾位同事,葉旭說我是上面派來的犯罪心理專家,居然蒙過去了。
現(xiàn)場很凌亂,看得出當(dāng)時的混亂。地板上用粉筆畫著一個人形。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房間的地板居然是空心地,所以才能放進人去。房間已經(jīng)被警察們掃蕩幾遍了,我這樣的外行也沒有在去尋找的必要。
之所以來到現(xiàn)場只是想感覺一下,如果我是兇手會怎樣做。
我閉上眼睛做在床上,盡量感覺自己就是兇手,葉旭以為我在想事,也不敢打擾,只好在一邊看著我。
案發(fā)的當(dāng)天來了兩個人,沒有背麻袋或者旅行箱之類的,所以兩人中應(yīng)該有一名就是死者,另外一名當(dāng)然是兇手。既然喬裝,就怕人認(rèn)出來。按理大學(xué)生應(yīng)該沒有這種顧慮,不過死者居然還有性病,而且作風(fēng)又不好,難道只是兇手在達(dá)成人肉交易時候價格不攏導(dǎo)致一時意氣殺人?但如此煩瑣的殺人方法這人也太強了。
我突然想到一個畫面,兇手和死者相熟,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準(zhǔn)備殺了她,并且他深怕鬼魂報復(fù),并利用了傳說的釘刑來禁錮她靈魂,可為什么要用釘刑呢。
我突然想到我查找過關(guān)于釘刑的信息,其中好象有一條說的是釘刑如果用與女子,代表著懲罰她的濫交和不忠。
八點十七,我們走出現(xiàn)場,現(xiàn)在地我們真是一無所獲。我看了看手頭的資料,只好去調(diào)查下那個女孩生前的資料了。
我們回到那所大學(xué)。夜晚大學(xué)很熱鬧,使得我都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大學(xué)生涯。
半小時后,我們總算找到了她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
女孩是死者的室友。長的很漂亮,不過打扮比較時髦也比較露。我詫異現(xiàn)在女孩還真開放呢。
“我最后一次見她都是一星期前了,那時她還問我借錢呢。”她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
“借錢?借錢干什么?”葉旭問。
女孩鄙視地看了葉旭一眼,“我怎么知道,或許是墮胎或許是看病,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她那個男朋友根本不管她,但兩個人又老不分手,死拖著。對了,她好象還和社會系一個研究生最近也打得火熱。要不你去問那個研究生吧?!彼鋈徽f。
“叫什么名字?”葉旭拿出本子準(zhǔn)備記錄。
“黎正,黎的黎,正確的正。蠻帥的?!闭f完旁邊一個男生朝她吹了聲口哨,她飛似的跑開了。
我和葉旭站在原地。尤其是葉旭,他呆望著我,“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去醫(yī)院找黎正啊?!?/p>
九點十分,醫(yī)院。
黎隊睡著了,雖然看上去很勞累,不過總算能休息下,但兩小時后他恐怕又得被巨大疼痛所折磨。
我,葉旭,黎正三人站在門外過道上都不說話。
“你不想你父親再受折磨就把你知道得都告訴我們,你自己也是研究民俗的,應(yīng)該知道釘刑的殘酷,你該不會等明天眼睜睜看著你爸爸在疼痛中死去吧?”我先開口了,沒想到黎正對我一陣?yán)湫Α?/p>
“從頭到尾整件事應(yīng)該和你無關(guān)吧?你又不是警察,憑什么插手這件事?”他被著手嘲笑我。
“他是我朋友,是我拜托他的?!蔽覄傄磽羲?,忽然葉旭說道,表情非常嚴(yán)肅。
“如果你還算是黎隊兒子,你就把知道得都說出來,我們好救他。”
“他是我爸爸,我難道忍心看他受苦?”黎正說的差點跳起來。
“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你和秋旋到底什么關(guān)系?你下午借的《封鬼》有什么目的?還有案發(fā)的時候你最好說明下你在哪里,做什么事。”葉旭一口氣說完,長吁一口氣。
黎正大著眼睛看這個平時對他惟惟偌偌葉旭居然如此嚴(yán)厲審問他,氣得青痙都出來了?!澳闶裁匆馑迹磕闶钦f我殺了秋旋?我借什么書你管的著么?還有你怎么知道的,你們跟蹤我了?”
雖然黎正很生氣,但他還是告訴我們他和秋旋不過是他普通的學(xué)妹,兩人在圖書館偶遇,他對這個女孩開始還有好感,但后來聽說她作風(fēng)不好就中斷來往了。至于借書,也只是想了解下釘刑看看能幫什么忙。我不知道是否相信他,葉旭估計也是。我們對望了下。黎正說完看著我們,覺得好象我們還是滿臉不信任,只好說案發(fā)的時候自己就在家中,當(dāng)時父親和自己正在看電視。大家互相爭執(zhí)了一下沒有結(jié)果,只能不歡而散,我和葉旭只好坐在外面悶頭抽煙,看著時間慢慢流過。
黎隊正在睡覺,我們不想去打擾,姑且暫時相信他。但又沒線索了??磥碇荒軓哪穷w少掉的釘子著手了。很明顯,有人換掉了證物。而且看來很著急,我從葉旭那里知道,這種螺紋釘子好象他們警車上就有,很普通。
能夠接觸證物的人不多,葉旭告訴我,當(dāng)天的證物是最后他和黎隊帶回去的。包括死者身上殘留的錢幣和那些釘子,以及附近的一把榔頭,榔頭上沒任何指紋,也是大街上隨意都能買的,所以基本沒什么價值。
“你說黎隊在你下車后就不見了?”
“恩,你該不是連黎隊也懷疑吧?我可是一直和在在一起。”葉旭趕緊回答道。
“但你也看見了,證物房的釘子不是死者身上的,證物進了證物房看管的有多嚴(yán)格不用我說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能夠換掉證物的只能是黎隊了。
“他犯得著冒這么大風(fēng)險么。人又不是他殺的,他更不會無聊到搞什么釘刑。”葉旭有些不快,他又隔著玻璃看了看里面睡著的黎隊,黎正剛進去,坐在旁邊看書。
“你不覺得可疑么,他先是告戒你不要太關(guān)注女尸,估計是怕你被波連進去,然后車子在路上莫名暴胎,接著證物被換,我當(dāng)然不是說是黎隊干的,但很可能他是在幫另外個人洗脫罪名,為了他,即便黎隊冒著妨礙司法公正也要做?!?/p>
葉旭指了指里面的黎正,我點了點頭?,F(xiàn)在缺的只是如何證明黎正才是殺害秋旋的兇手。
使用釘刑在眉心的那根一定要用桃木釘,否則一旦拔除釘子,死者馬上會來報復(fù),估計黎隊中途下車就是換掉了了那顆桃木的,并且把它扔在了某處。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顆桃木釘子一定帶著能夠證明黎正是兇手的證據(jù)!
“?。 焙鋈徊》恳魂嚰饨?,黎隊痛苦的捂著右腳,臉上痛苦的表情把五官都扭曲了,那里看得出曾經(jīng)是讓犯罪份子膽寒的刑警隊長?
我和葉旭馬上沖進去,幫助黎正按住黎隊長,墻上的掛鐘清楚的顯示著現(xiàn)在是點。
這次更加嚴(yán)重了,黎隊整個人都幾乎陷入半瘋狂狀態(tài),果然一跟釘子比一個釘子來的更加厲害。還有小時,到時候就算不用眉心那跟,黎隊也只剩半條命了。我看了看旁邊的黎正,依舊面無表情,不,似乎還有點竊喜,我感覺有點憤怒了。
后來護士和醫(yī)生來了,打了針鎮(zhèn)靜劑才讓他睡著。我抓起衣服拖著葉旭跑出醫(yī)院。
“走,現(xiàn)在就去那天你車子停的地方,我們就算不睡覺也要找到那個桃木釘子?!?/p>
“多叫點人吧,我們兩人太勉強了,那里很開闊,而且也不知道黎隊到底往那里扔了?!比~旭建議道。
“不行,首先這個理由就說不通,而且黎隊偷換證物的事最好還是不要公開,我們先去,至于確定范圍,我有辦法?!蔽乙ба溃磥矸怯媚莻€不可了。
凌晨點,我們先來到了停尸房。趁著葉旭和管理員墨跡的時候,我溜了進去。找到了秋旋的尸體。
我拖開她的尸體,在眉心傷口處以右手食指按住,把準(zhǔn)備好的生的淘米水拿出來涂抹在她眼睛處。
我在心中暗念,如果你想沉冤得雪,不讓無辜的人受磨難,就幫幫我,借你體內(nèi)最后一絲魂魄給我。
我把食指咬開血正好滴進她的傷口,然后再以食指蓋住。
成不成功得靠造化了,現(xiàn)在她生前所有的記憶和看到的東西都在那顆桃木釘上。我的手指帶著她最后的魂魄可以與桃木釘產(chǎn)生共鳴,而且只要我接觸到桃木釘我就能看到當(dāng)時現(xiàn)場的一切。不過這方法危險很大,因為萬一在那里找不到釘子,小時后,眉心被扎入釘子的就是我了!
我做好一切,迅速和葉旭上車。我讓葉旭以最快的速度去當(dāng)時停車的地點。還好,才點半。
我舉著右手,感覺如同雷達(dá)一樣四處搜尋著桃木釘上僅存的一點秋旋的魂魄。但直到我右手累的酸痛也豪無收獲
這樣無謂的搜索一直到早上六點半,只有五個小時了。葉旭也累的坐在地上。
我開始有點后悔自己的沖動了,我太相信自己的推理了??磥砦乙冻龃鷥r了。
或許我實在哪里的思考出了問題?我只好和葉旭先開車回醫(yī)院在說。下車的時候正好醫(yī)院開始賣早點了,一般這個時候都是七點一刻,看著自己生命慢慢走向盡頭,反到坦然了。
在上去的時候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那人看都沒看我就走了。這個時候食指居然劇烈的疼痛起來。
有感應(yīng)了,難道釘子就在那人身上?我馬上叫葉旭堵住他,仔細(xì)一看是個十七八歲的年青人,一身哈韓衣服,看來被我們嚇壞了。葉旭在他身上搜索一遍,果然在口袋里找到了那顆桃木釘子
我和葉旭厲聲問他釘子那里來的,他結(jié)巴地說前些日子在某處撿的,覺得特別就留著玩了,我看他不像說謊,而他說的地點的確就是我們兩苦找大半夜的地方。
他傻傻地站在原地,我故做嚴(yán)肅的教訓(xùn)他,以后撞到人要說對不起,這才放他走,這小子嚇的馬上就溜了。
拿了釘子我們就像打了一針興奮劑?,F(xiàn)在只需要把釘子再度插入秋旋的眉心,我就能看到她臨死的畫面了。
早上八點四十,我們偷偷溜了進去,葉旭幫我把風(fēng)。
我將釘子緩緩放進去,并再次滴入自己的血。然后閉上眼睛。我自己也很激動,因為終于可以知道誰才是兇手了。
我發(fā)現(xiàn)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居然不是旅館的房間,接著是一個人的背影,接著好象看見了一張類似化驗單的東西。那人人忽然轉(zhuǎn)過身來撲了過來,接著是不停的閃爍的畫面,一雙手死死掐住喉嚨,我?guī)缀醵几械街舷?,最后畫面消失了?/p>
我如同被電擊一樣反彈了出來,雖然只有一剎那,但我還是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現(xiàn)在剩下的只有取證了。
九點半。我和葉旭把所有一干人等都到帶醫(yī)院,包括黎正,那個女孩,還有秋旋的男友,然后分別抽取他們的血樣,當(dāng)然,這都是讓葉旭以破案為借口做的。過了一會,我拿著化驗結(jié)果出來。
我看著他們,深呼了口氣。拿出幾張檢驗單。分別是他們幾個的。
“這是什么意思?。俊崩枵龁柕?。
“這些是你們的檢查單,在這幾張單子里,只有一個人不同,他得了性病,而且和死者秋原是一樣的?!蔽一瘟嘶问种械臋z驗單據(jù),他們都沒有任何表情,我心想,死鴨子嘴硬,不能在拖,要趕緊證明誰是兇手。
“釘刑是用來懲罰不潔者和背叛者。這個秋旋的確作風(fēng)不好,甚至在外面還做了些人肉交易。我們都以為旅店是第一案發(fā),的確,釘子插進肉體噴出的血液,附近的榔頭,最重要的是法醫(yī)的推斷,加上她失蹤的日期似乎一切都順利成章。
但其實,秋旋是被掐死的!她是死后才被處以釘刑?!蔽彝枵?,笑道:“說的對么?”
錯,是我教他釘刑,秋旋其實在你們推論的案發(fā)時間之前兩天就死了。當(dāng)他找到我的時候尸體已經(jīng)有點變質(zhì)了。我用臘油澆灌她全身封住臭味。你不是很想知道為什么她是被掐死但脖子上卻沒有任何傷痕么,為什么明明死后才插入釘子但還是有血噴濺而出?這一切都要歸功與我的發(fā)明?!崩枵贸鲆粋€小盒子,居然從盒子里面取出一只通體透明只有半寸長類似與蠶一樣的蟲子。
“這是控尸蟲,這種蟲子一旦進入人體,不,因該是死尸,必須是剛死不超過三天的死尸就會不停的分裂,最后能有多大呢?告訴你,它們比病毒還要小,在死尸體內(nèi)他們會不停的吞吃死亡的細(xì)胞,并且可以重組他們,使尸體的血液再次流動。所有的法醫(yī)論斷都建立在死后血液不通,導(dǎo)致壞死的論據(jù)上,當(dāng)然你們會受騙。
接下來,這些蟲子會控制所有的肌肉骨骼神經(jīng),我可以控制尸體做任何動作,甚至包括說話。很有趣吧?”黎正拿著蟲子笑道。
“那天老板娘看到的第一人就是那個蠢貨,第二個就是我控制的尸體。當(dāng)釘刑結(jié)束后是我報的警,因為我知道你也在里面,遇見這種事有強烈好奇心的你怎么會不理呢?”
“但我不明白你所謂的復(fù)仇是什么意思?我們好象沒見過面吧?”我看著手表,點。
“哼,這些你要等床上的老頭醒了自己去問他年前他造的孽,雖然這次沒辦法殺他,不過也讓他吃了點苦頭。桃木釘子是我故意留下的,我本希望你靠這個釘子來找我,我們可以來一次貓抓老鼠的游戲,可惜被老頭破壞了,不過有變化的的游戲才是好游戲嘛!”黎正大笑起來,我看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感到心寒。
“我要走了,不過我還會來找你的,和你交手真有趣!”說完黎正就轉(zhuǎn)身往陽臺跑去,我和葉旭趕緊去制止,這里可是樓啊。
黎正如風(fēng)箏一樣摔了下去,慘不忍睹。我和葉旭看了看,只好回到病房,這個時候已經(jīng)點了,黎隊醒了過來,看來詛咒的確消失了。正當(dāng)我和葉旭開心的時候忽然門外響起一陣慘叫。我跑出門,看到那個秋旋的男友痛苦的在地下翻滾,我趕忙把他扶起,但我一看觸摸到他的身體就感到一陣尖銳的東西從他體內(nèi)沖出來。
接下來的片段我一輩子都難以磨滅,他全身就像刺猬一樣,無數(shù)顆釘子從他體內(nèi)插出來,鮮血和骨頭碎肉噴得墻和地上到處都是,另外的女孩當(dāng)場就嚇暈了。
葉旭目瞪口呆地望著我,“怎么會這樣?”
“是釘刑的反噬,實刑者會受到幾百幾千倍的報復(fù)。”我嘆了口氣,或許他和秋旋能夠多談?wù)?,不必把心結(jié)變成心魔就不會這樣了。
之后的事葉旭去掃尾了。不過我還有疑問要等黎隊完全康復(fù)再問他。
數(shù)天之后,我,葉旭來接黎隊出院。
“黎正不是我親身兒子?!崩桕牭谝痪湓捑土钗覀兒荏@訝,尤其是葉旭。
“我料到他遲早會知道,二十年前我破了一件兇案,其實破的過程完全是巧合,那時我還只是一個小警察,就像現(xiàn)在的葉旭。我正好看見了兇手行兇,他所干的就是使用釘刑,而且在反抗中我把那人打死了。那是我第一次開槍,后來我知道這個犯人因為懷疑妻子出軌居然把妻子釘死了。他們還有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我不忍這個孩子成為孤兒就收養(yǎng)了他。并且在他父親的遺物,也就是一共七顆的桃木釘上看到的黎民蒼生,正氣永存上就正好為他取名黎正,其實看他與我有緣也是收養(yǎng)他的原因。我雖然知道他會知道是我殺了他父親,但沒想到他居然設(shè)這樣個局想如此報復(fù)我
那次是我故意在車胎上扎了釘子,然后偷換了證物。其實這件事是他叫我做的,他說他一是激動殺了那個女孩,求我救他,我只好答應(yīng)他換了釘子?!?/p>
“難怪秋旋會找到您,其實那個釘子上沒有那個男生的血,有的只是您的血。”我對黎隊說。
“我的血?”黎隊驚訝道。
“是的,當(dāng)時我只是設(shè)局讓那個男孩自己承認(rèn),其實釘子上是您的血。
我也時候后來化驗所有相關(guān)人之后才知道。這樣釘刑找上您也就不奇怪了,看來黎正想以釘刑殺死您?!?/p>
我原以為黎隊會憤怒,但他一臉平靜,經(jīng)歷這事他蒼老許多。
“我不怪他,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雖然我是警察,但畢竟是我親手殺了他父親?!?/p>
我和葉旭沉默不語。
葉旭的手機響了,接了電話之后他臉色有些變化,我忙問怎么了。
“尸檢出來了,那具尸體不是黎正的,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搞來的,都死了幾天了。”葉旭答道。
果然他不會輕易的自殺啊,看來他使用了控尸蟲,他早知道事情會暴露,連后路也安排好了,一想到他臨走前說的話,我都覺得脊背發(fā)涼?!?/p>
我看著朋友若有所思的樣子,安慰他道:“或許他只是嚇唬你罷了。不用擔(dān)心,不過按你說的,黎正好象比你還精通那一類東西啊。”
“的確,或許他現(xiàn)在真躲在哪個角落又在布著局等我去鉆呢?!?/p>
“要是那次沒遇見那個哈韓的年輕人,你找不到桃木釘子怎么辦?”我打趣問他。
他無奈的攤開手,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
“那就結(jié)束了,完了啊?!彪S即他又狡猾地笑道:“其實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
“哈哈。”我們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