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無月。
黑漆漆的海邊站著一男一女,男孩叫做王宇,女孩叫做水清。王宇抓住水清的手不住地哀求說:“我求求你……”
水清用力地甩開他的手驚恐地搖頭道:“不……不……”
突然間王宇停止哀求,冷冷地看著水清,眼神中流露出了兇光。他偷偷地抽出懷里早就準備好的尖刀,趁水清轉身要跑的時候,狠狠地扎在她的背后上。
水清痛苦地轉過身來,指著王宇“你……你……”王宇的眼神更加陰冷,拿刀的手一用力,水清的嘴里立刻噴出一口鮮血到在了地上。
王宇伸手在水清身上拔出刀,“呸”吐了一口口水,“還說愛我什么都可以給我,我只不過想要你一只眼睛罷了,你都不肯給我,就別怪我狠心了?!闭f完拿起刀小心地挖下了水清的眼睛,放在早就準備好的裝滿冰塊的箱子里。
一切都弄好之后,他在水清的腿上綁上了一塊大石頭,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推下了海,拿起地上的箱子,揚塵而去。
他的車開的飛快,他要拿著這只眼睛去救他心愛的女人,他不能讓心愛的女人承受著失去一只眼睛的痛苦。
車子很快開到了醫(yī)院,他給好友也是這個醫(yī)院的眼科醫(yī)生小健打了一個電話問:“貝貝怎么樣了?眼睛我弄到了,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樓下。”
小健催他趕緊送到手術室去,經過小健一夜的忙碌,終于成功的幫貝貝移植了一只左眼眼角膜,讓貝貝的左眼從新見到了光明。
貝貝的眼睛剛剛拆線就整天吵著要出院,王宇無奈只好提前為她辦理了出院手續(xù),打算帶她去鄉(xiāng)下老家靜養(yǎng)。
貝貝出院的這一天,他收拾好的行李開車去接貝貝出院,推開病房的門,他的眼前不由得一亮只見貝貝她穿著黃色棉制無袖上衣,下身穿著牛仔褲,頭發(fā)隨意的扎在腦后。顯得清爽、迷人,讓王宇看著入神。
貝貝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愣著干什么?還不過來幫我拿東西?!?/p>
王宇漫步走過去,把貝貝摟在懷里,從貝貝出車禍到那天起他的心就像被什么緊緊的揪著,直到現(xiàn)在他的心才放松下來,他多怕失去她,沒有了她,他的生活還有什么意義?
貝貝輕輕的動了動說:“宇哥,你勒得我喘不上氣來了。”
王宇這才放開她,嘿嘿笑著去拿東西。
王宇的老家是個四面環(huán)山、山明水秀的地方小村子,人口不多,一進村口首先就能看見他家的房子,推開院門王宇看見奶奶搖著蒲扇坐在大樹底下乘涼??匆娡跤罨貋恚熘^往后面瞧,然后失望地問:“水清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
王宇頓時語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拉住貝貝的手對奶奶說:“奶奶這是我的女朋友,她叫貝貝?!?/p>
奶奶瞅了一眼貝貝,不高興地嘟囔了一句什么,便起身進屋了。
貝貝問:“宇哥,水清是誰?”
王宇邊拿著行李向屋里走邊說:“同村一起出去上學的同學,以前常一起回家,也許奶奶誤會了……。”
此時貝貝受傷的左眼突然一陣刺痛,她不由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王宇急忙扔行李,把她拉在懷里問:“怎么了?”
貝貝怕王宇擔心,急忙道:“沒什么,也許是有點累了?!闭f完把頭靠在王宇的懷里,看著遠處漸漸西斜的太陽,把云彩染成血紅血紅的。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你看那是什么?。亢孟瘛孟裉炜罩械蜗乱坏窝?。”王宇順著貝貝指著方向望去卻什么也沒看見。
“不會吧,那里有?我看是你的眼睛太勞累了吧?!蓖跤蠲愗惖念^寵愛地說:“傻丫頭快進屋閉上眼休息一會,你的眼睛還需要養(yǎng)的。
貝貝嘟著嘴說:“人家真的看見有一滴鮮紅從空中流下來?!?/p>
王宇呵呵笑著說道:“好好……你看到了還不行,聽話進屋休息去吧!”
貝貝哼了一聲,跺著腳說:“人家,真的看見了嘛!”
“我信,我信?!蓖跤顡е募绨蜉p輕的吻了她一下說:“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你們在干什么?”王宇的奶奶在屋門口嚴厲地喊道。
嚇得貝貝渾身一抖,王宇立刻皺著眉不悅地說道:“奶奶,你這么大聲干嘛,你會嚇壞貝貝的。”。
奶奶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用一種冷漠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貝貝,貝貝害怕地底下了頭。
王宇小聲地她安慰她道:“別怕,奶奶平時就是這樣嚴肅,你別介意,晚上我陪你去欣賞夜景看星星,現(xiàn)在你先進去休息一下。
貝貝聽話的點點頭。
吃過晚飯,貝貝感覺眼睛非常不舒服,獨自回房去休息。王宇很不放心,收拾完碗筷急忙到房間去看她。
“貝貝,睡著了嗎?”王宇輕敲了下門,沒人答話。他以為貝貝睡著了?剛想轉身走,忽然聽見里面‘碰’的一聲輕響。他一驚推開窗戶,見貝貝坐在床上高舉雙手,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念叨這什么,之后她緩緩地抬起頭望向月亮,借著月光他清楚看見貝貝的左眼居然血紅一片,恐怖的樣子讓他差點驚叫出聲??删驮谒查g貝貝的眼睛又恢復了常態(tài),她慢慢地躺回床上,閉上了眼睛。
“怎么回事?眼睛怎么會變紅了?”王宇緊咬著嘴唇,不敢發(fā)出聲響,也沒敢驚擾貝貝。
第二天貝貝的精神有些萎靡,昨晚的事讓王宇很費解。但是也沒敢問貝貝,怕她受刺激,畢竟她的樣子實在太恐怖了。王宇和貝貝在一起的時候不止一次偷看她的眼睛,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他想也許是自己眼花了也說不定。
很快一天過去了,晚飯后貝貝又說很累,想去睡了。等貝貝回房不久,王宇偷偷的推開窗戶向里面看??匆娯愗愌雒嫣稍诖采?,并沒有異樣,就在他合上窗戶的一瞬間,他看見屋里一片血紅,他猛地坐起,原來只是一個夢。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剛想躺下。突然他聽見屋子里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的。
他感覺背后如冰一般寒冷,回頭一看,一身是血的水清居然站在他的身后!她左眼的空洞不住地往外涌出鮮血,血滴滴答答流的滿身都是。她每走一步腿上綁著的大石就會發(fā)出咣當咣當的聲音,她沒有向王宇走來,而且推開門緩慢地走了出去。
水清,怎么會是水清,她不是死了嗎?突然他暗叫不好,起身沖向貝貝住的房間,他的喊聲驚醒了貝貝,貝貝睜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望著他。他驚慌失措地環(huán)視著貝貝的屋里,并沒有看見水清的鬼影。
“宇哥,你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必愗惼婀值貑?。
“沒……沒……剛看見一只老鼠?!蓖跤畈恢罏槭裁匆鲋e。
“老鼠。”貝貝驚呼。
王宇怕嚇到貝貝繼續(xù)撒謊說。“別擔心,老鼠跑了……”
當他松了一口氣向貝貝望去的時候,猛然發(fā)現(xiàn)她的左眼血光一閃,嚇的他連退幾步。驚呼道:“貝貝你……”
“你就這么愛這個女孩么?”貝貝帶著冷笑回答,聲音已經變了,很空靈,但是不難分辨那是水清的聲音。
“的是,很愛很愛,讓我用生命去交換她的生命我都愿意?!蓖跤罴拥卣f。
“你的愛未免太自私了吧!為了給她眼睛,你竟然把我殺了,難道我愛你就錯了嗎?我就該死嗎?”她幽怨地望著王宇,左眼滴出了鮮血。
“是!為了她我什么都肯做,哪怕是殺人?!本o接著他哀求道:“求你,不要傷害她……我把我的左眼給你?!?/p>
她吃驚地望著王宇,隨即哈哈大笑地說:“那好,給我吧!不然我要她的命?!?/p>
王宇沒有片刻遲疑,手指一狠勁扣下自己的眼睛,伸手遞給了她。
她徹底呆了,人愣愣的望著那個眼珠,緊接著瘋了一樣狂笑不止……
王宇吃不住疼痛暈了過去,在昏倒的那一瞬間他看見貝貝焦急的叫著他的名字……
清早,王宇在痛苦中掙扎著坐起身來,他的左眼被簡單的包扎了,貝貝完全無缺地站在他的身旁,抓著他的手不停的哭泣,遠遠的他們聽見有警車鳴笛聲向他家的方向呼嘯而來,奶奶站在門口搖著頭說:“哎!自作孽,不可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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