蟈蟈,有的地方叫哥哥。其實,蟈蟈是由“哥哥”而來。在很久前,蟈蟈和蝗蟲本是一家人,蟈蟈體大健壯,能吃能喝,為大為哥;蝗蟲身體瘦小,吃得快拉得快,為小為弟。這家人不管是哥哥還是弟弟,沒一個好東西,貪得無厭是本性,以禍害人為快樂為幸福。如果“哥哥”它兄弟們率眾經(jīng)過每一塊田地,隨即就是哭聲一片,甚至家破人亡!有一年天大旱,地表裂開了縫隙,像孩子樣張開大嘴要水喝,天上萬里無云日頭高懸,那有什么水呀?于是,大地被渴死了,地溫又高,遍“身”長出了蛆——這“蛆”后來就變成了無數(shù)只蝗蟲,大的為哥哥,小的是弟弟!它們飛起來遮天蓋日,落下來黑壓壓的一片,前不見頭后不見尾,不管地里長得什么莊稼它們只要一落地瞬間就被吃光!蝗蟲看到站在地頭上哭爹喊娘的悲慘場面,心中別提多高興,心想,人也有怕我們的時候?以前人總咒我們都死光,現(xiàn)在再咒呀?黔驢技窮了吧?蝗蟲們已經(jīng)吃了個肚里圓,特別是“哥哥”挺胸昂頭,把兩根長長的胡須高傲地?fù)u來晃去,用小手摸著自己那白白胖胖的小肚子,感到幸福和滿足。它們用蔑視的眼光看著地里那些痛苦萬分的人們,忽然發(fā)現(xiàn)人們圍成了個大圈圈,哭聲震天,它們飛近一看,原來一位中年男性躺在地上死了。這時眾人議論紛紛,說本來他家就沒糧食吃餓得夠嗆,地里的莊稼又被這些害人蟲一掃而光,這一氣結(jié)果人死了。哥哥想,人死了也怪我們?可氣!但它在眾人的哭聲中,也看到了地里被吃得干干凈凈的莊稼,葉沒了,只剩下一根根硬棒棒的光桿,下一步我們這些蝗蟲弟兄們該怎么辦?還能吃什么?正在這時,有位討飯的右手拄根打狗棍,左手里端個破飯碗,人長得像干柴棒樣的老頭邊罵邊說:“這群該死的害人蟲呀,千萬別飛到我們家鄉(xiāng)呀……”蝗蟲們聽到這老頭的話后機靈一動,靈感來了——對呀,這里沒有吃的了,我們飛到他們那里去吃呀!哥哥聽到蝗蟲的報告后立及召開有關(guān)會議,會議決定:團結(jié)一致,飛奔他鄉(xiāng),所到之處,寸草不留!哥哥帶領(lǐng)蝗蟲們出發(fā)了,天空立時像罩上了塊黑布,連太陽都失去了光芒,它們像滾雷似的隆隆地向前壓去……它們一路飛一路吃,每落到一片田里后,地里的莊稼立時一掃光。它們那圓鼓鼓的小肚子好像永遠(yuǎn)吃不飽填不滿,肚子里好似有架碎禾機,前門進(jìn)去的是莊稼葉,后門出流出的是農(nóng)民的血和汗!有天中午,哥哥們催著蝗蟲快趕路,當(dāng)它們飛到一塊谷地上空時,悲慘的情景把它驚呆了——不知那撥哥們早“光顧”過這里,地上的莊稼只剩下根根光桿,在陣陣旱風(fēng)中微微抖動……地里一位老人面對蒼天哭得死去活來,最后沒勁哭了,就趴在地上用討飯棍敲打著硬棒棒的土地念叨,老天爺,今后的日子俺怎么過……它們飛過去仔細(xì)一看,正是那天在外鄉(xiāng)看到的那位干瘦如柴的討飯小老頭!哥哥們知道小老頭擔(dān)心它們來,結(jié)果它們還真來了?!笆前?,他們今后的日子怎么過呢?”哥哥們都在想,這都是我們的罪過成的悲劇!它們的良心譴責(zé)了自己的罪惡,對人產(chǎn)生了憐憫之心,知錯就應(yīng)該改,干一些對百姓有益的事才是好人善人。它們看到蝗蟲都成群結(jié)隊的飛走了,它們決心留下來,向老頭賠理道謙,永做好人。哥哥姐姐們飛到了老頭的身邊,用翅膀給他煽風(fēng),飛到上空給他遮太陽,好話對老頭說了一大堆,老頭哪信呀!老頭最后傷心而悲憤地說:“惡魔就是惡魔,它不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哥哥們說:“老爺爺,我們是真心誠意地要棄惡從善,脫胎換骨,重做新人!”它們見老人仍然不相信它們的承諾,于是它們就唱起了一首歌:“從前我們是魔鬼,吃莊稼喝人的血,看著千千萬萬的人去見閻王爺;今天我們要改邪歸正,為了百姓的幸福、美滿的新生活,我們要用生命去唱歌……”它們邊說邊扭頭把自己的長翅咬掉,永不騰飛,去禍人百姓;接著又煽動起自己的短翅“知改、知改”地唱了起來……老頭被它們真心改錯的決心打動了,又被那優(yōu)美的歌聲感動了,心想,世上人無完人,何況昆蟲乎!由于他又餓又痛苦,口齒不清地說:“蟈蟈(哥哥),知錯改了就好!”從此“哥哥”就變成了蟈蟈!它不論是在莊稼地里還是荒草叢中,從早到晚就“知改、知改”地歌唱;為了將功贖罪,天越熱太陽越毒,它們就唱得越歡!蟈蟈也得吃喝。為了不糟蹋莊稼,它們即使生長在田地里,住在莊稼上,也喝露水,跳在地上吃青草,當(dāng)個為百姓服務(wù)的好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