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原型傳奇女特工鄭蘋如犧牲
在80年前的今天,1940年2月10日(農(nóng)歷1940年1月3日),《色戒》原型傳奇女特工鄭蘋如犧牲。電影《色·戒》,在第64屆威尼斯電影節(jié)上奪得最佳影片金獅獎,小說女主角王佳芝的原型———鄭蘋如也從歷史的塵埃中浮現(xiàn)出來。而不為人知的是,這位極富傳奇色彩的“女特務(wù)”是蘭溪人,她是一位出身于國民黨高官家庭的上海灘有名的美女,同時又是一位中日混血的抗日女烈士。鄭蘋如生于1918年,中日混血。為上海名媛,當年上海第一大畫報“良友畫報”曾將其作為封面女郎。上海淪陷后,秘密加入中統(tǒng),利用其得天獨厚的條件,混跡于日偽人員當中,獲取情報。后參與暗殺日偽特務(wù)頭子丁默村,而暴露身份,被捕,一口咬定為情所困,雇兇殺人,成為當年上海灘重大花邊新聞之一。1940年2月,被秘密處決于滬西中山路旁的一片荒地,連中3槍,時年23歲。鄭蘋如父親鄭鉞,又名英伯,早年留學日本法政大學,追隨孫中山先生奔走革命,加入了同盟會,可說是國民黨的元老。他在東京時結(jié)識了日本名門閨秀木村花子,花子對中國革命頗為同情,兩人結(jié)婚后花子隨著丈夫回到中國,改名為鄭華君。他們先后有二子三女,鄭蘋如是第二個女兒,從小聰明過人,善解人意,又跟著母親學了一口流利的日語。而鄭英伯在回國后,曾任上海復旦大學教授,還擔任過江蘇高院第二分院的首席檢察官。鄭蘋如在明光中學讀書時,丁默村曾當過這個中學的校長,因此兩人有師生之誼??箲?zhàn)爆發(fā)后,鄭蘋如毅然參加抗日救亡運動。上海淪陷后,她以自身的優(yōu)越條件(良好的社會關(guān)系和卓越的日語能力),擔任抗日的地下工作,她加入了中統(tǒng),這時她只有19歲。她花樣年華,風姿綽約,是上海灘上有名的美女,當時全中國最為重要、最有影響力的畫報--《良友》畫報,在1937年7月的130期就以她為封面女郎,只是因為她身份特殊,只稱“鄭女士”三個字,而未寫全名。鄭蘋如是位極優(yōu)秀的情報員,她憑借母親的關(guān)系,周旋于日寇的高級官佐中,她曾和日本首相近衛(wèi)文磨派到上海的和談代表早水親重攀上關(guān)系,繼而又通過早水的介紹,結(jié)識了近衛(wèi)文磨的兒子近衛(wèi)文隆、近衛(wèi)忠磨,以及華中派遣軍副總參謀長今井武夫等人。她曾想綁架日本首相的兒子近衛(wèi)文隆。那近衛(wèi)文隆見到鄭蘋如后,一下子墮入情網(wǎng)?!叭粽莆樟私l(wèi)文隆,不就能迫使日本首相作出停戰(zhàn)讓步了嗎?”她大約出于這樣的考慮。但上級命令她中止這一危險的游戲,近衛(wèi)文隆才不知不覺地逃脫了政治肉票的命運。高中時期的鄭蘋如鄭蘋如探聽到汪精衛(wèi)“將有異動”的重要情報,通過秘密電臺上報重慶,可惜當時政府起先并未重視,直到汪精衛(wèi)離開重慶投敵后,方知鄭蘋如早已掌握此一情報,因此政府對她極為倚重。于是,他們把制裁漢奸丁默村的重要任務(wù)交給她。丁默村本是個色中餓鬼,交到如花似玉的鄭蘋如自然是喜出望外,而鄭蘋如佯裝成涉世未深的少女,不時恃寵撒嬌,與丁默村時斷時續(xù),若即若離,逗得丁默村饞涎欲滴,神魂顛倒。中統(tǒng)見時機成熟,布置下手。第一次行動,由鄭蘋如請丁默村到她家作客,在鄭家附近安排了狙擊人員,然而丁默村詭計多端,他的轎車快到鄭家時,他改變主意掉頭離去,計劃遂告失敗。此時中統(tǒng)上海區(qū)的負責人換了張瑞京,他重新策劃第二次“刺丁”,他安排鄭蘋如以購買皮大衣為由,想把丁默村誘殺在西伯利亞皮貨店。豈料就在此時張瑞京被李士群逮捕,張李原有一番交情,當張和盤托出“刺丁”計劃時,正中李士群夫婦的心意,為防事跡泄漏,他們先把張瑞京保護起來,而中統(tǒng)上海區(qū)見沒有任何異狀,于是原計劃照常執(zhí)行。1939年12月21日丁默村在滬西一個朋友家吃中飯,他打電話邀鄭蘋如前去參加,鄭便趕到滬西陪丁默村直到傍晚。丁說要去虹口,鄭說要到南京路去,于是兩人同車而行,當汽車駛至靜安路、戈登路(今江寧路)西伯利亞皮貨店時,鄭蘋如突然提出要去買件皮大衣,并讓丁默村同她一起下車,幫她挑選。丁默村的職業(yè)反應(yīng)是到一個不是預(yù)先約定的地點,停留不超過半小時,照理說是不會有危險的。心想鄭的執(zhí)意要他同去,不外乎是想乘機敲他一筆竹杠。于是他便隨她下車,但當鄭正在挑選皮衣時,丁默村突然發(fā)現(xiàn),玻璃櫥窗外有兩個短打衣著、形跡可疑的人,正向他打量。丁一看情形不對,便從大衣袋里摸出一迭鈔票,向玻璃柜臺上一摜,說:“你自己挑吧,我先走了?!闭f完就急轉(zhuǎn)身向外跑。鄭見丁默村突然向外奔跑,起初一愣,本想追蹤出去,但走了兩步,又停住了。此時徘徊在店外人行道上的中統(tǒng)特務(wù),沒料到丁默村會不等東西挑好,就突然沖出店來,因此稍為躊躇了一下,竟讓他沖過馬路。丁的司機見他狂奔而出時,早已發(fā)動引擎,開好車門。等到槍聲響時,他已鉆進車內(nèi),拉上了車門,子彈打在防彈車門上,他毫發(fā)無傷,揚長而去。而李士群派出的狙擊人員,因只是“協(xié)助”成分,因此也沒有怎么出力,暗殺行動乃告功敗垂成。但對鄭蘋如而言她不甘心,又心存僥幸,決定深入虎穴,孤身殺敵。于是她繼續(xù)與丁默村虛與委蛇,但暗中身藏一支勃朗寧手槍,準備伺機下手,但她哪知丁默村早已布下羅網(wǎng),等她上鉤了。因此在第三天當鄭蘋如驅(qū)車到76號要見丁默村時,就被丁的親信林之江給扣住,她被關(guān)進76號的囚室。李士群的老婆葉吉卿很快就得知消息,她派了畬愛珍、沈耕梅前來審訊,丁默村自然不好阻攔。鄭蘋如否認她與中統(tǒng)的關(guān)系,只承認暗殺丁默村是因為她不甘被玩弄。丁默村雖然惱恨鄭蘋如參與對自己的謀殺,但又著實迷戀她的美色,因此他并沒想要置她于死地,只是想關(guān)她一陣子,再把她放出來。但丁默村的老婆趙慧敏卻悄悄找到林之江,并對他面授機宜,于是鄭蘋如被暗中移解到憶定盤路三十七號的“和平救國軍”第四路司令部內(nèi),這連丁默村與李士群都不知道。1940年2月10日午后4點鐘左右,林之江從囚室里請出鄭蘋如,謊稱丁默村找她,汽車七拐八彎,來到滬西中山路旁的一片荒地。鄭蘋如連中三槍倒下了,死時年僅23歲。據(jù)記載,鄭蘋如臨刑前神色從容,她對劊子手說:“干凈些,不要把我弄得一塌糊涂?!编嵦O如犧牲后,鄭振鐸先生曾稱頌她:“比死在戰(zhàn)場上還要壯烈!”2009年6月6日,電影《色·戒》中女主人公的原型鄭蘋如青銅紀念像在上海福壽園揭幕,再現(xiàn)了中國抗戰(zhàn)史上這位一度蒙受不白的女英雄真實形象。雕塑的基座是一座傾斜的十字架結(jié)構(gòu),橫著的背景上模擬了當年西伯利亞皮貨店刺殺漢奸丁默邨的情景,雕塑家采用模擬捆綁造型重現(xiàn)鄭蘋如將赴就義的一幕。1924年,鄭蘋如一家的合影鄭蘋如在校園的留影1937年7月,第130期《良友》雜志封面刊登了鄭蘋如的照片。點評:同樣都是女間諜,川島芳子,李香蘭,和鄭蘋如,三個女人活在同一個時代,畢竟都曾名噪一時,多少有些聯(lián)系。李香蘭早就認識川島芳子。說來巧合,李香蘭的本名淑子以日語念「YOSHIKO」,而芳子也念「YOSHIKO」。因此李香蘭叫芳子哥哥(因當時芳子愛扮男裝的關(guān)系,故芳子叫李香蘭這么稱呼自己)。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很好,常有聯(lián)系,直到李香蘭離開滿洲。而李香蘭和鄭蘋如的聯(lián)系還是來自于張愛玲??箲?zhàn)結(jié)束前不久,李香蘭來到上海,在偽政權(quán)的召集下,張愛玲與李香蘭見了面,日本人希望張愛玲為李香蘭專門寫一個電影劇本,張很猶豫,她那個時候已經(jīng)在著手寫《色戒》,寫的鄭蘋如刺殺漢奸,而漢奸對她來說又是如此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