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人阿莫爾·漢森發(fā)現(xiàn)麻風桿菌
在147年前的今天,1873年2月28日(農(nóng)歷1873年2月2日),挪威人阿莫爾·漢森發(fā)現(xiàn)麻風桿菌。G.H.A.漢森GerhardHenrikArmauerHansen(1841~1912)在一處簡陋的實驗室里,漢森反復觀察著從一位麻風病人鼻翼上取下的病粒,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些棕色的桿菌微體,于是,1873年2月28日,漢森向全世界宣告:這些桿狀體就是麻風病的病源,麻風桿菌!這一發(fā)現(xiàn)的重要性在于它告訴人們麻風病并非來自“上天”,并非“天刑”,并不是天命論意義上的一種“不治之癥”,并不是在宗教和道德領域內(nèi)受到嚴重蔑視的“邪惡的病”,它確實很古老,很頑固,但它只是一種病!對麻風病的極端誤解和懼怕,中國和世界各國倒是非常相似,這從他們對麻風病的稱謂上就能看出一斑。在中國,麻風病也稱麻瘋病、癩病,把麻風病和“瘋”“癩”扯在一起。俗成“大麻風”,一個“大”字,很能說明問題?!稇?zhàn)國策》稱之為“厲”,《論語》稱之為“癩”,《黃帝內(nèi)經(jīng)》稱之為“瘋”,《秦律》稱之為“疬”,《晉書》稱之為“麻瘋”,唐代的孫思邈稱之為“大風”。宋代王懷隱的《太平圣惠方》中首次出現(xiàn)“麻風”的說法,并沿用至今。在西方,麻風病的英文名稱是Leprosy,而該詞來自希臘語“l(fā)epros”,意為“鱗狀”。爾后經(jīng)歷了拉丁語和古法語的混合演變,形成中古英語“l(fā)eprus”,最終固定為“l(fā)eprosy”?!妒ソ?jīng)》中把麻風病稱作“Leper”(中文譯作“癩波拉”)。另外,《圣經(jīng)·列王紀》中有這樣的記載:以色列撒瑪利亞城,嚴禁麻風病患者在城里生活,只允許他們集中居住在遠離城市的山溝里。事實上,歐洲各國處置麻風病人的方式十分殘酷,和中國極為相似,不是燒死,就是活埋或淹死。中世紀的歐洲,如果不把麻風病人活埋、燒死和淹死,則要把他們趕出居民區(qū),驅(qū)逐之前還要先舉行送葬儀式!病人要穿上特制的服裝,頭上要頂著土,表示你雖然活著卻已經(jīng)是死人,邊走邊搖鈴,以便讓大家早早躲開。在中國,2600多年前,孔子的弟子冉伯牛得了麻風病,孔老夫子表現(xiàn)得相當勇敢,親赴冉伯牛家探望,不過,他沒敢進屋,只是站在窗外,看著弟子變形的面孔,說:“亡之,命矣夫!”1935年,廣東軍閥陳濟棠在白云山下曾一次活埋麻風病人300余人。活埋前所有病人照例被灌了,讓他們放開肚子吃肉喝酒,然后一聲令下,300多個醉眼迷離的麻風病人被紛紛推進同一個大坑內(nèi),然后埋掉。1941年,韜河縣一個名叫王炳元的縣長,曾懸賞捕殺麻風病人,捕殺一個麻風病人,可獲賞金20元,一次活埋麻風病人200名。在漢森之后的近百年中,又有許多人重復漢森的試驗,但膽量比漢森小得多,只是試圖將麻風桿菌接種給一些動物,仍然沒有一個被傳染的例子。漢森的試驗出現(xiàn)了近百年,世界各地的人們對麻風病的恐懼和對麻風病人的歧視,并沒有多少變化。不過,20世紀初,國際麻風協(xié)會成立了,1953年,世界衛(wèi)生組織決定,每年第一個月的最后一個星期天為國際麻風節(jié),號召世界各國人民關愛麻風病人,把他們當人看,動員世界各國攜起手來,為攻克這個古老的頑疾而奮斗。此后,每年的麻風節(jié),許多國家元首都要公開發(fā)表關于麻風病的講話,并親自看望麻風病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也響應國際麻風協(xié)會的號召,在全國所有的麻風病高發(fā)區(qū)建立了麻風院、麻風村,但是,它們無一例外,都選址在荒無人跡的深山老林里,而且全部依照蘇聯(lián)老大哥的模式,醫(yī)生的住地和病人生活區(qū)相距至少兩公里,醫(yī)生住地必須在風力難及的上峰位置。中國政府盡管建起了大批麻風院麻風村,投入了大量物力和財力,可是,所有來自上級的關于麻風病的指示都是秘密傳達的,不準作任何形式的報道,報紙、電視、文件,都絕不提及“麻風病”三個字。中國也很少有麻風病學專家,即使有那么幾個,也和國外的學者完全沒有交流。每年的國際麻風節(jié),中國各地的麻風院也不舉行任何形式的慶?;顒樱踔烈矝]人知道有這么個節(jié)日。世界衛(wèi)生組織曾指出:“沒有任何一種疾病能在社會上引起這樣的不良反應,并且對病人及其家庭造成如此多的痛苦和不幸?!痹u價:偉大的發(fā)現(xiàn),人類戰(zhàn)勝病魔的偉大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