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一大樹，系者水牯牛。

我馬過其側(cè)，道狹還無由。

牛輒奮雙角，直前舂馬喉。

傷馬已不可，傷人吾何仇。

鼻繩忽迸決，驚墮荒泥陬。

我急策馬去，牛尚瞠怒眸。

事有出不意，君子焉所尤。

古來行路難，曷不偃舊丘。

歸歟偃舊丘，無為牛所摟。

難兄捐閫寄，無復(fù)救襄人。

半紀(jì)嬰孤壘，中朝扼柄臣。

秦非里奚智，徐為偃王仁。

萬事由天命，乾坤歷數(shù)新。

燕頷逢荊鄂，于今四十秋。

始聞降鬼國，遄見拔瀘州。

廟議顓私意，邊圍墮詭謀。

棄襄不令守，鐵鎖靠江流。

插天天目隱云中，但見苕溪綠向東。

半折竹初經(jīng)臘雪，爭妍麥已眩春風(fēng)。

翻飛水鳥偏饒白。窄小村船亦畫紅，

聞?wù)f南塘趙書宅，近來毀賣與琳宮。

屬鏤憤氣已銷平，江入新安水至清。

凈洗長安遮日手，更容塵土到冠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