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過后,天空露出清澄,紅花綠葉都在水珠的掩映下顯得更加燦爛??蔁o論何時走過那條團結(jié)河邊,都隱隱地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
那河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顏色,不是碧水青波,而是泛著青黑色的喑光。偶爾幾個刺眼的泡沫還若無其事地在河面上漂過。不知哪里來的爛菜葉、塑料袋都被拋入了水中,隨波逐流。有時,當河水稍稍退去,河堤邊便顯出了一種類似于苔蘚的黑色植物,在微風中招搖著自己油膩的軀體。也許在長江無數(shù)密密麻麻如同血管一樣的支流中,團結(jié)河也是其中的一條??赏懞棋拈L江比起來,它便像是長江母親誕下的一個死胎?!揖筒挥门峙缘摹八绷?,沒有女人愿意像它一樣。
當我對那團結(jié)河發(fā)出不滿的時候,父親總是回憶起他兒時的這條河流。我總不愿把眼前這條河流和他口中清新漫妙的田園美景結(jié)合在一起。他說,夏天小孩放學后,就會脫下一身汗津津的衣服,跳到當時還是清澈見底的河中,一泡就是一個下午。那時綠油油的水草在身邊輕撫,游動的魚兒就穿梭在身邊。向上游看,是婦女們在洗菜淘米。向下游看,是人們在洗衣、玩鬧。而二十幾年過去了,一切都和這條團結(jié)河一樣面目全非。
流年似,可以蕩滌一切,可是當流水隨著流年,蕩絳了這么多事物,流水自己本身早已不堪入目。無辜的流水,還是不斷地接受著這一切。可人們呢……。
想著,便看見岸邊一位婦女面無表情地在團結(jié)河中倒了一桶垃圾。垃圾“咚”地落入河中,無力地泛了幾個泡,便沒有蹤影。
昆山秀峰中學初二:惠雨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