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了風口里,風掀起了我長長原圍脖兒,一直向后飄起,讓人睜不開眼,風總是一樣的,只會往一個方向吹,我無可耐何地聳了聳肩,逆著風朝家走去。
當我好不容易走到家中,便一下子倒在床上,想讓陽光溫柔地舔舔我,可是沒有,我忘了,冬天還沒有過去。我就這樣躺著,瞎想了很多瑣碎的事情。畢竟我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我只會聽別人的,想別人的,感覺別人的,我突然覺得時間刻薄,不肯再多給我們一點改變的時間,只會把我們想要的東西帶走,然后讓我們的疼痛一點一點綻放,直到風狠狠地吹著傷口。
我會按時,打開自己的心窗,然后播放著空白的錄音帶,而后坐在窗臺前,像別人一樣看外面高高的月亮,然后贊美一番。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合乎情理,沒有任何叛逆的象征。
我不喜歡一個人平平凡凡地過著,但卻總是擺脫不出這個圈子。我需要一種奇特的性格去打開一個生活的印記。我喜歡看別人的正臉,我覺得那才像是一個完全的自己,所以這種思想一直束縛著我。直到我覺悟,醒悟,頓悟的時候,我才清醒地意識到一種自我的感覺。
我為什么要和別人一樣呢?
我終于決定,我要反方向前進!
我依舊很按時打開心窗,然后美美地欣賞一番月亮,而后,靜靜地甜甜地微笑,原來沒有了夜空,月亮是不是就失去了展示的舞臺?我干嗎一定要聽那空白的錄音帶,我要聽記憶錄音帶,能夠回憶起美好的錄音帶,然后讓那種沒有界限,沒有定義的回憶從指間絢爛地肆無忌憚地流淌,然后讓復雜而華麗的色彩,填滿整個灰色的心房。
后來,我喜歡上了側臉,殘缺不一定就不是一種美,而是一種殘缺而亮麗的美。那長長的睫毛,在正臉上是感覺不出來的,側臉只是用一種新的封閉過去的自我,讓自己的睫毛顯示出彎彎的弧度。我不再想要一個細致的正臉,一個空白的錄音帶和一個贊美的月亮,而是想一個真實的自我,一個潦草的側臉。
快到春天了,我很快樂地脫變,然后微笑地拍拍翅膀。或者是一種自我的個性。
如果這張紙還能夠承載我青春的重量,我愿那個潦草側臉做我唯一的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