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一個蒼老無勁的聲音傳來。
我一哆嗦。你、你是誰?
語青兒?你可終于來了。
青兒。我屏住呼吸,是。
呵呵,你和那莊小子的事,解決了。這聲音似乎有些得意。
我沒有回答。
哎,我說你啊。那聲音一直在我的耳邊盤桓著。莊憫然有什么值得你這樣在乎的?還甘愿當(dāng)了這次雪祭的祭品?不過這秋舞也不賴,勉強(qiáng)可以代替你吧。
雪祭?
我突然記起在某本書上看到過“逢大雪之時,雪谷天狼作惡,需一女子的精魄方可平息”這樣一段話。
我開始害怕,然后轉(zhuǎn)身奔向冰窖外。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回到了剛剛的小屋里了。
可我居然,十分不爭氣地看到了——憫然和青兒在月光下交談。
我鬼使神差地過去偷聽他們的談話。
“青兒,雪祭的事……”憫然的表情透露著無奈。
“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p>
“恩,我希望你和小舞,都不會受到傷害?!?/p>
心猛地一寸一寸的疼痛起來,原來,我會離開他……第一次這么絕望,我不愿意,不愿意離開憫然……
秋舞?身后一個聲音響起。
我怔住了。是青兒。
你怎么在這兒?青兒一臉疑惑,她連忙捂住我的嘴,不讓我張口說話。
你……我掙扎著,意識卻逐漸模糊了。
在這之前,我聽清楚了她的話:
今天就是大雪時節(jié)。
秋舞,好好陪著憫然,永遠(yuǎn)。
醒來時已在冰窖外了,憫然的臉上透露著絲絲焦急與不安。
我傻傻地以為,他是為我。
可我錯了。
他見我醒了,也不管我身子的虛弱,便問,青兒呢?她不是去找你了嗎?怎么……
她在冰窖。
我冷冷地丟下這句話,然后看著他奔向屋外的身影,淚,終于落了下來。
莊憫然,原來,你一直在騙我。原來,你一直這么在乎另一個人。
我沒有去追上他。我知道他從來都是愛青兒的。語青兒……
莊憫然,就算我多么地不及她,你也不能夠說出來,至少,讓我留有一點(diǎn)幻想與期待。
可你說了。
是不是,我就該恨你一輩子呢。
其實(shí)我早該知道的,我從他那里偷偷拿來的那方錦帕上繡著三個字,語、青、兒。
而我的心,也隨著莊憫然的背影而葬在了這紛紛大雪之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