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辟天下,建太平,功揭日月,澤注河漢,金革塵積,弦誦風布。乃有睢陽先生贈禮部侍郎戚公同文,以奮于丘園教育為樂。門弟子由文行而進者,自故兵部侍郎許公驤而下,凡若干人。先生之嗣,故都官郎中維、樞密直學(xué)士綸,并純文浩學(xué),世濟其美,清德素行,貴而能貧。
祥符中,鄉(xiāng)人曹氏,請以金三百萬,建學(xué)于先生之廬。學(xué)士之子,殿中丞舜賓,時在私庭,俾干其裕;故太原奉常博士瀆,時舉賢良,始掌其教;故清河職方員外郎吉甫,時以管記,以領(lǐng)其綱。學(xué)士畫一而上,真宗皇帝為之嘉嘆,面可其奏。今端明殿學(xué)士,盛公侍郎度文其記,前參子政事陳公侍郎堯佐題其榜。
由是風乎四方,士也如狂,望兮梁園,歸于魯堂。辛甫如星,縫掖如云。講義乎經(jīng),詠思乎文。經(jīng)以明道,若太陽之御六合焉;文以通理,若四時之妙萬物焉。誠以日至,義以日精。聚學(xué)為海,則九河我吞,百谷我尊;淬詞為鋒,則浮云我決,良玉我切。然則文學(xué)之器,天成不一?;虼即级?,或郁郁于時;或峻于層云,或深于重淵。至于通《易》之神明,得《詩》之風化,洞《春秋》褒貶之法,達禮樂制作之情,善言二帝三王之書,博涉九流百家之說者,蓋互有人焉。若夫廊朝其器,有憂天下之心。進可為卿大夫者,天人其學(xué),能樂古人之道;退可為鄉(xiāng)先生者,亦不無矣。
觀夫三十年間,相繼登科,而魁甲英雄,儀羽臺閣,蓋翩翩焉,未見其止。宜觀名列,以勸方來。登斯綴者,不負國家之樂育,不孤師門之禮教,不忘朋簪之善導(dǎo)。孜孜仁義,惟日不足。庶幾乎刊金石而無愧也。抑又使天下庠序規(guī)此而興,濟濟群髦,成底于道,則皇家三五之風,步武可到,戚門之光,亦無窮已。他日門人中絕德至行,高尚不仕,如睢陽先生者,當又附此焉。